令羽從黑暗中走出,幽暗的燭光照在他臉上,慘白陰森。
“你還真把扶山玉招來了——”他乜了一眼莉莉絲,咬着牙說,“敢背叛我?”
莉莉絲躲在扶山玉身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噘着嘴說:“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該習慣了……”
扶山玉将莉莉絲護在身後,警惕地看着令羽。
“我該怎麼稱呼你?”
“有病。”
令羽再也不隐藏滿眼愛意:“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便稱呼你麼?我的——妻子~”
“yue——”
“呦——少将别吐!”莉莉絲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拍着扶山玉的後背。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到扶山玉的休眠時間了所以他并不想再和令羽多做糾纏。
他往牆上一靠,懶懶地看着令羽:“尤卡薩斯人,真是惡心。”
莉莉絲還笑呢,這句話一出來他都不開心了。然而下一刻他又貼在莉莉絲耳邊說:“我沒說你。”
“嘿嘿~(*^▽^*)”
他的聲音并不小,至少在場三人都能聽見。
令羽有點想笑,他勸自己至少自己在扶山玉心裡也算是特殊的,應該吧。
所以他會記得自己,對吧?
抱臂仔仔細細地看着扶山玉,他說:“老婆,我們談談吧。”
面對這個稱呼扶山玉還沒說什麼,扶契受不了了。原本服帖地在他手腕上的手環忍不住了,一道藍光竄出直擊令羽将他拍倒在地。
下一刻扶契踩在他胸口上惡狠狠地看着他:“你亂叫什麼!”
“扶契你回來。”
“不!”扶契死倔,甚至腳上的力氣還加重幾分,“我都沒叫他憑什麼?”
莉莉絲翻了個白眼,你特麼又憑什麼啊?機械手環~你都算不上正經追求者吧?
說到底扶契隻是扶山玉的機械手環,是附屬品。他再怎麼有自主思維也隻是附屬品,不會、不能有完全的自主思維。
“你想和我談什麼?”扶山玉的語氣裡已經有些隐隐的困倦了。
令羽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而後很認真地看着扶山玉:“談個戀愛~”
扶契又沖出去了。
莉莉絲一陣惡寒,以前從來都不覺得令羽這麼惡心油膩啊!
那鄙夷的小眼神兒悄悄落在令羽身上,然後往扶山玉身後縮了縮,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嫌棄:“少将我能不待在這兒麼?”
“不行。”扶山玉拒絕的很幹脆,畢竟不能隻有自己被惡心。
他接過莉莉絲端着的燭台,他有些嫌棄地說:“這麼有錢不能安兩盞燈?”
話音剛落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後咔哒一聲脆響,走廊忽地大亮。
“要不你看看牆呢?一排開關。”
扶山玉:“……”他吹滅蠟燭,順手把燭台扔地上。
“少将,森林防火要牢記——”莉莉絲認真地說。
其實扶山玉和令羽還是蠻有默契的,至少面對此情此景他倆同時脫口而出:“神經!”
莉莉絲笑嘻嘻地撿起燭台轉身推開最近的那間卧室:“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我就不摻和了,我還是個孩子得早睡早起!”
“你喜不喜歡莉莉絲?我的意思是對小輩的那種喜歡。”
他也不知道令羽為什麼會忽然問這種問題,也不很想回答隻是随口嗯了一聲。
“你留在托裡吧。”
嗯?話題轉的這麼生硬麼?
“你和我結婚,令家所有财産都是你的。你喜歡莉莉絲,我們倆可以把他當兒子養。扶山覺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他不敢對我們如何。”
“有病啊!”扶山玉攥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惡不惡心?!”
“我是真的蠻喜歡你的,所做一切就是想讓你在聯盟無立錐之地,而後我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站到你身旁、将衆叛親離的你帶回托裡。”
扶山玉都懶得罵,他有點想笑:“衆叛親離?我?這是什麼新型冷笑話麼?雖然扶山覺是個人渣,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是絕無可能站在我的對立面的。”
令羽有些無奈:“對啊,我也沒想到他和個驢似的那麼倔。要不是都查清楚了,我會懷疑他是我的情敵。”
“神經……”
他輕笑兩聲,想去抓扶山玉的手,都被扶契電回去了。
“你的手環真是不乖。”
“關你屁事!”
“我隻是覺得要是我們結婚了……”
扶山玉氣得直翻白眼,他擡手打斷:“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如果隻是這種毫無意義的話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這會兒葉問書他們應該找到了你是尤卡薩斯人以及殺人的證據,你現在和我交代還可以算自首。”
“我不想自首怎麼辦?”
扶山玉冷冷乜着他:“那你就等着被逮捕吧。”
自令羽的角度看來,扶山玉是逆着光站着的,令羽幾乎是看不清他的臉。
他看得有點呆了:“其實到現在,我也不太确定是否喜歡你,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絕不回頭。”
“你也沒有回頭路。”
好半天,令羽忽地笑了:“扶山玉,走着瞧。”
“走着瞧?”扶山玉冷笑地看着他,“你挺可笑的,居然覺得自己還有翻身的一天。”
“你打算怎麼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