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電話,溫瀾用紙巾簡單擦了一下手心的血漬,是她剛才握的太緊,抓破的,收拾好情緒,溫瀾提着買好的蛋糕和面包放在了後座上。
一上車,溫瀾就将眼睛閉了起來,“李叔,我有點困了,睡一會兒,到了您喊我一聲。”
“好。”
李叔透着後視鏡看一眼後座的溫瀾,眉頭緊皺,明明買到了喜歡的蛋糕,怎麼還不太開心的樣子?
回到淮九園,還不等李叔喊,她就睜開了眼睛,一下車,林淮就應了上來,溫瀾打了個招呼先進去了。
林淮攔住李叔,硬是給他塞了個紅包,“老李,辛苦了啊,大過年的還辛苦你跑一趟。”
李叔連連推脫,還是沒有敵得過林淮,被迫收下了紅包,“林老,您真是客氣了,不過我看小小姐心情突然一下不好了。”
林淮猶疑不定的回頭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家,陪陪孫子。”
“好。”
另一邊,桑晚榆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溫瀾回來,打了個招呼,“願願回來了。”
溫瀾将東西放在了餐廳,勉強揚起一絲笑意,“晚榆姐,給你們帶了蛋糕,你們嘗一下,我有點累,先上樓休息一下。”
桑晚榆趿拉着拖鞋走了過來,有些驚喜,“這就是你一直和我說的那家島嶼的蛋糕?”
“對。”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溫瀾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先上樓了。”
畢竟是5歲就老往這邊跑的,溫瀾在這裡有屬于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間,就将自己摔在了大床之上,勉強扯了扯被子蓋住,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林淮送完李叔後,沒有看到溫瀾,接觸到他的詢問,桑晚榆說道:“願願說有點累,上樓休息去了。”
林淮上樓敲了敲她的房門,見沒有人應,便開門看了一眼,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下了樓。
在林淮眼裡,溫瀾五歲跟着他學國畫,可以說是他看着一點點長大的,看着她從一丢丢矮長成如今的女孩。
從小她就堅強有韌勁,5歲還沒多大,筆都還不怎麼握住,但是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累,叫過一句苦,8歲之前都還好,可是8歲之後,就漸漸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他在想是不是因為這一年開始學小提琴的原因,讓孩子太累了,為此還和錦棠吵過一架,後來發現溫瀾是真的熱愛,才作罷,任由她去了。
再後來,他發現每次溫瀾回一趟家就會低沉一陣,讓他以為小孩是不是回家受委屈了,還罵過林聽雪好幾次。
錦棠在世的時候還好,有她安慰開導溫瀾,自她離世之後,溫瀾變得越發的安靜沉穩,别人總是誇她聽話懂事,可他卻覺得莫名有些心疼。
溫瀾這一覺從2點睡到了6點,直到晚飯時也沒有醒的征兆。
桑晚榆被安排上樓喊她,敲敲門,沒有人應。
桑晚榆直接打開房門,走到床側又喊了兩句,還是沒有人應,本想拍拍她,發現她臉頰泛紅,摸了摸額頭才發現是發燒了,吓得桑晚榆連忙喊人。
“媽,外公,願願發燒了!”
急得林淮一個電話,将家庭醫生宋景叫來了家中。
宋景量了量體溫,39度,按情況給溫瀾挂了水,又囑咐他們給溫瀾多喂點水。
林淮:“小宋,實在是麻煩你了,這大過年的還讓你跑一趟。”
宋景推了推眼鏡,聲音清冷,“林老,我這也是拿錢辦事嘛,您真的是言重了,而且我住的也不遠。”
宋景是林淮的私人醫生,年薪百萬,雇主有需求,他自然随叫随到,而且他也幹了十多年了,對溫瀾也是熟悉的。
“好好好,你看要不要再給她開點藥?”
“先不用,今天挂完水看看情況再說,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如果還不退燒的話,您再聯系我。”
“好。”
當晚,溫瀾挂完水就退了燒。
翌日,大年三十當天。
桑晚榆和桑羽兩人早早爬起來忙活,又是貼對聯,又是挂窗花的。
林聽月在廚房裡給陳姨幫忙準備早飯。
溫瀾雖是退了燒,但還沒有恢複好,裹在毯子窩在沙發上,看她那蔫了的樣子,林淮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昨天怎麼弄的?”
溫瀾虛弱的笑了笑,“沒事,估計就是受涼了,我這身體你也知道,一道冬天就容易生病。”
林淮:“我看你這是撞邪了,應該找個廟帶你去拜一拜,去去晦氣。”
溫瀾笑了笑沒有接話,這哪裡是撞邪,不過都是心病罷了。
晚上,林淮,林聽月和桑羽實在是熬不住,早早去休息了,隻留溫瀾和桑晚榆兩人。
桑晚榆刷手機的動作不停:“你不是還生病呢嘛?早點上去睡覺。”
溫瀾将毯子裹緊了一些,“昨天睡得太多了,今天不怎麼困,正好陪你守個歲。”
見她堅持,桑晚榆不再說什麼,兩人安靜地看起春晚。
十二點到來的時候,外面響起陣陣煙花和鞭炮聲。
兩人相視一笑,“晚榆姐,新年快樂。”
“願願,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不要再生病了。”
“好。”
話音剛落,電話響了起來,是祁炎。
桑晚榆瞥見,輕輕笑了一下,先上了樓,溫瀾接起,“喂?祁炎。”
“嗯,溫瀾,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