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方若晴幡然醒悟,也正是因為她搞不定祁炎,所以她選擇了迂回路徑,試圖從溫瀾這邊下手,如今才發現,兩人都是銅牆鐵壁,滴水不漏。
方若晴有些釋然的笑了笑,也難怪祁炎會喜歡她。
溫瀾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她見過溫瀾畫畫的模樣,認真的模樣就像她對待舞蹈;也見到了如今她身上通透的一面,的确很吸引人,是她從未見過的憂郁卻又迷人的感覺。
方若晴伸出右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溫瀾伸出右手與她交握,“合作愉快。”
沈初宜很快就得知了這個‘噩耗’,“溫溫,你抛棄我了!”
溫瀾和沈初宜解釋了一番,又買了不少零食終于‘哄’好了她。
其實她能答應方若晴主要是因為她的舞蹈,其實早在方若晴找她之前,她已經在一周前的某個下午無意中看過她的舞蹈了,當時她就已經被征服了。
另一方面,從之前有段時間方若晴老往畫室跑也讓她察覺到了對方的友善,似乎從那時起,她就已經在不知不覺和自己釋放善意了,也許一開始真的是奔着找麻煩來的,可後來似乎因為某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沈初宜本也就是開玩笑,聽完溫瀾的解釋後很快就釋懷了,她一開始提議準備節目也是為了他們四個人可以在高中時代多留下一些豐富多彩的回憶,以便老了回憶過去的時候不會太單調無聊。至于零食完全是為了‘敲詐’溫瀾。
得知溫瀾要和方若晴合作表演之後,沈初宜就自覺申請要當她的後勤兼保镖,絲毫不記得另外兩個男生。
方浩委屈,“炎哥,怎麼感覺我們兩個被抛棄了呢?”
祁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感覺,是确定。”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校慶當天。
兩人的曲目本來排在前面,方若晴的服裝卻出了問題,腰間刮了一個大口子。
方若晴着急的不知所措,溫瀾讓沈初宜先去幫忙協調将節目往後挪一挪,自己從後台找到了針線盒,當即進行簡單縫補,并将兩人的發帶解下系在方若晴的腰間以作修飾。
最終,兩人的合作獲得了滿堂喝彩,其中溫瀾一段小提琴獨奏更是将氣氛烘托至高潮。
這一段小提琴獨奏也是兩人商量後改編的,果不其然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效果。
回到後台,方若晴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溫瀾,“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溫瀾的加持的話,這次的節目不會這麼的出彩。
溫瀾拍了怕她的背,安慰道:“不客氣,主要是你跳的很棒。”
祁炎一到後台,就看到了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女孩子的友情果然是令人猜不透。
祁炎将手中的白色桔梗遞給了溫瀾,“恭喜你演出成功。”
溫瀾接過鮮花,似是想起了兩人第一次的見面,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謝謝。”
方若晴有些不滿,“就隻有她有嗎?我的呢?”
祁炎将手中的單隻向日葵随手抛給了她,語氣随意,“也恭喜你。”
方若晴手忙腳亂的接住,“不是吧,祁炎,你也太摳門了吧?就一隻?”
祁炎:“嗯,畢竟你這是個贈品,有就不錯了,别挑三揀四。”
收拾完準備離開,祁炎跟着溫瀾的後面,被最後的方若晴喊住:“祁炎。”
溫瀾也聞聲回頭,看了他一眼後,說道:“我外面等你們。”
祁炎站在台階下,但仍是比方若晴高一些,雙手插兜,語氣有些不耐煩,“幹嘛?”
方若晴伸出右手,“祁炎,再見。”
祁炎看着她堅定的雙眸,以及認真的樣子,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麼,也站直了身子,與她握手,“方若晴,再見。”
溫瀾見隻有祁炎一人出來,問道:“方若晴呢?”
祁炎:“她說還有點事,讓我們先走。”
溫瀾看了他一眼,問道:“那隻向日葵真的是贈品?”
祁炎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哪家老闆願意做虧本的買賣,這不是你教我的嗎?讓我紳士一點,你說喜歡沒有錯,不喜歡也沒有錯,我應該适當顧及她的體面,所以我就送了一隻向日葵,是朋友的意思。”
溫瀾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一閃而逝,調笑道:“那你真是個好學生,這麼聽老師的話?”
“那當然還是溫老師教的好。”
笑意最終都飄散在風中。
落在最後的方若晴看了看手中的兩條發帶和一隻向日葵,不禁笑了笑。
女孩子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
在那種窘迫的情況下,溫瀾的果斷出手真的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在她心裡,比祁炎重要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她熱愛的舞蹈。
隻是小時候的遺憾讓她不甘心,可她卻也忘了他們中間隔着十多年的時間長河。
她那麼優秀,完全沒有必要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浪費時間,而且他已經給了她最大的體面,其實他今天本可以不給她送花的,但他還是送了她一隻向日葵。
她也明白他想說的話,是朋友的意思。
所以她和他道了别,再見的他們隻會是朋友了。
也許會遺憾,也許會難過,但時間會沖淡一切,而她放棄了一段錯誤的關系,卻也收獲了兩份友誼,友誼遠遠更加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