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祁炎百分百确定她肯定是生氣了,隻是不明白她生氣的點在哪裡?是那個問題嗎?
當下那個時機,他認為并不适合問出口他想問的問題,但是這一舉動可能是讓她誤會了?
溫瀾在家歇了兩個周,才拆了石膏,拄着拐回了學校上課,祁炎本想找她聊一聊,但是溫瀾刻意避開了他。
月底期末考試後嗎,正好迎來了周末,也是5月29日,沈初宜的生日,剛好是周六。
溫瀾的腳基本已經恢複了,隻是還不能劇烈運動,于是在沈初宜的邀請下,一行四人去了遊樂園。
沈初宜喜歡刺激的項目,再加上想可以給兩人制造一下機會,就拉着方浩去坐過山車了。
剩下祁炎陪她玩一些溫和的項目,溫瀾:“我沒事的,你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坐過山車,好不容易來一次。”
最喜歡過山車的某人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恐高。”
“那我們去坐旋轉木馬。”溫瀾指着他背後的設備說道。
“行。”
本想坐在一起的祁炎被溫瀾‘趕’到了另一處,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方便拍照。
坐完旋轉木馬的兩人,去了附近的紀念品店。
也許是因為周末的原因,遊樂園的人還不少,推搡之間,溫瀾再轉頭不見祁炎的身影。
“祁炎?”
“在呢。”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溫瀾感覺頭上被戴上了什麼東西。
伸手去摸的同時,去找鏡子想看看,卻正好看到了祁炎頭上的尼克發箍,而這時也走到了鏡子的跟前,自己頭上的是朱迪的發箍。
祁炎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發箍,笑道:“你戴果然很好看,喜歡嗎?”
溫瀾看了看兩人頭上的情侶發箍,最終還是沒有取下來,細弱蚊蠅的應聲道:“嗯。”
祁炎結賬後,兩人去坐了摩天輪。
溫瀾微微有些不自然,低頭默默看着自己的腳尖。
祁炎看了一眼她這副樣子,自覺從對面挪到了她身邊挨着坐,“還生氣呢?”
溫瀾偏了偏頭,語氣悶悶的,“我沒生氣。”
“沒生氣那你這一個月都不理我?”
溫瀾不服,“我哪有?你發消息我都回了。”
祁炎掏出手機,打算給她看聊天記錄,“那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回的什麼?不是‘哦’,就是‘嗯’,然後就是‘好的’。”
溫瀾被說的臉一紅,好像自己是有些幼稚了,又默默低下頭去,當個啞巴。
祁炎低頭湊過去,“别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我那天沒有問,所以生氣了?”
溫瀾不吭聲。
祁炎繼續解釋道:“我不問是因為我以為你不想說,感覺那一刻隻是因為我發現了,你也知道我發現了,所以你才問我有沒有想問的,感覺你不是自願的...”
還未說完,溫瀾開口道,“我沒有,我願意說的。”
祁炎拉過她左手手腕,動作輕柔的取下她的手表,摩挲着她的傷疤,說道:“我不希望強迫你,從你這傷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很傷心的事情你才會這樣,我也不願意讓你再一次把已經結痂的傷口撕開給我看,我說過我會等,等你願意自己開口說的那天。”
溫瀾的眼眶濕潤,的确,現在的她依舊沒有過去這個坎兒,這個傷就和它造就的原因一樣讓她覺得難堪,她希望他問的原因是因為他看見了,她想從問題中看出在意,但實際上這依舊是她心底最深處的傷疤,她沒有勇氣現在就把醜陋的一切攤給他看。
雖然很想說,但她也确實難以開口,他的妥帖給她了一口喘息的餘地,她回握住他的手,“謝謝,真的謝謝。”
祁炎心底松了一口氣,可也确實有那麼一絲難過,他的話是真心的,可也确實有着試探的意思,他願意等,但是也期待着現在已經是那個時機了。
未來某時刻的祁炎非常後悔這個時候沒有問清楚。
祁炎壓抑住自己心底的酸澀,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别哭了,我會等你的,我們慢慢來,隻有你需要,我會一直在。”
“好。”
最後四人集合的時候,沈初宜看着兩人的情侶發箍擠眉弄眼,剛想調侃,卻突然看到了溫瀾微紅的眼眶,質問道:“祁炎,你欺負溫溫了?”
祁炎簡直冤枉,溫瀾握住沈初宜伸出的手解釋道,“沒有的是,剛才又沙子迷眼睛了。”
“真的?”沈初宜表示懷疑。
“真的,我發誓。”做了個發誓的動作後,溫瀾轉移了話題,“你的生日禮物是我網購的,估計已經到了,你回去拆開看看。”
“是什麼啊?”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剛回到家的溫瀾,就收到了沈初宜的消息轟炸,“溫溫,我愛死你了!!!”後面還跟了十幾個親親的表情包。
原來,上次春遊的時候,聽沈初宜随口抱怨了一句相紙太貴了,溫瀾也不知道送什麼生日禮物合适,便幹脆直接給她買了一箱的拍立得相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