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辭也感受她緊張的視線,忙解釋:“沒事,沒事。”
可沒事,人又找她幹嘛呢?
她觀察着林謠反應。
跟做賊似的補充個三百兩:“她有事找我。”
“噢。”
眼中情緒複雜流轉,又強制壓下。
“晚上我做飯吧,畢竟住您房子這麼久。”
剛還不适的情緒瞬間沖散,緊接着是好奇:“您還會做飯呢?”
“是啊,我離家早。”
她邊說邊把青菜簡單處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确實不是新手。
書辭也時不時朝廚房裡望望,确定不需要幫忙。
米飯與菜同時呈上餐桌。
她随便夾了一筷,醋酸味瞬間蹿了滿嘴,臉也不禁皺成一團。
又不好直說,隻能抓了杯林謠一早泡好的檸檬茶狂喝。
對面那人并不意外地問:“怎麼了,太酸了嗎?”
她知道卻沒露出意外表情,不至于才相處這麼長就露出上司本性吧。
“要不要回個鍋。”她毫不在意地吃着,仿佛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看着對方這反應,估摸該是本就愛食酸吧,可能還想與自己找到共同愛好,可惜自己并不愛這口。
“沒事的,也能吃的,您口味偏酸吧。”
林謠長吸了口空氣,好像什麼東西哽在胸口半響下不來,喝了半杯酸水才冷靜下來。
沉默着看書辭一口氣就着青菜下了兩碗飯。
書辭看她在盛滿米飯的瓷碗中戳出幾個洞,關心問:“想吃點什麼?我等會兒出去買。”
她也才回神,茫然看向書辭,又低頭看向那一半特意留給自己的青菜,忽得漾起笑意,認命道:“沒,挺好吃的。”說着朝
嘴裡猛扒了幾口,沒兩下便把飯菜掃光。
由于明日周一,兩人稍加洗漱便各自回了房間。
扣上門,妙玄便從暗處走來。
“今天累了,能休息嘛?”書辭剛換上睡衣,睡意席卷而來,她也順從地打了幾個哈欠。
連帶着妙玄也染上困意。
“今天的抓捕對象增加睡眠質量。”
“啊?”沒給她反應時間,妙玄便拉着她進入黑暗。
四周寂靜,月光如霜照在雪白的棉布窗簾上,被晚風掀起,漏出窗外風景,暫時能定位當前位置。
渾身傳來監視感讓她總覺着有人在哪盯着她。
“你好。”
一道刺眼白光照向兩人,光源處的少女正盯着,手上除了手電筒,還握着根粗直的撐衣杆。
突然的聲音吓得書辭一激靈,握着電話的手抖得,啪嗒一聲把手機摔在地上。
還不忘禮貌回答:“您好?”
對方看着來人是個小姑娘,趕忙打開燈。
寬敞的客廳,異常地整潔,白熾燈映照的地闆清晰照出書辭面容。
女主人客氣地招呼她坐下,詢問來意。
這大半夜的穿着個睡衣,站人客廳裡,再心大的都得懷疑神經病的程度。
她下意識從自己寫過的無數稿件中搜尋起勉強能讓人信服的答案。
房子建設緊密,有了。
“對不起姐姐,我是隔壁家的孩子,家裡父母不在,我害怕,所以才爬到您家陽台。”
演得委屈巴巴地,配合着旁邊妙玄的變化法術,倒還真有那麼幾分像獨守家的高中孩子。
女主人也是個熱心腸,壓根沒懷疑來意,便端上點心招呼起書辭,讓她别着急,在這裡慢慢等。
坐了多時,書辭也有些不好意思,試探問起:“姐姐有沒有得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女子警覺地看向她。
也是個藏不住事的主,這表情變化得不猜到都難。
“姐姐,我其實是回收這些力量的工作人員,能請您配合我嗎?”
她笑笑,并未有情緒擺上臉,靠近拍拍她肩膀,哄着:“好……這就還給……”
鬧鐘照例将她從床上叫醒,她打了個哈欠,穿上平時常穿的工作服,和林謠吃了個早餐。
上班路上,她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林謠連聲叫醒,才知曉到了終點。
又連聲幾個哈欠,她瞄了眼一旁空置的工位,想起林笑請假,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迷迷糊糊總能聽到她如往常勸自己去休息,說着這稿不着急的話。
鎖上電腦,她伏案沉沉睡去。
“書辭,書辭。”
同事拍拍她後背,把她叫醒,說是午飯時間。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腦子泛疼,眼裡恍惚,跟着衆人朝食堂走。
又是頹廢的一下午。
抓上包,她快速回到家,沒有晚飯,換下衣服就準備和床長相厮守。
咚咚!
房門敲響。
她昏昏沉沉步到門前,開了個門縫。
是林謠有些擔心地問起她的失常狀态。
但實在是太困了,她聽得斷斷續續,好久也沒理解對方問題。
“李老師,李老師。”
林謠見她表情呆滞,沒個反應,更着急了,再次呼喚:“書辭,李書辭!”
名字仿佛一串串咒語,不停響動在腦海深處,勢要将她從意識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