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好像是因為她,便立刻動手從黑洞裡拽出各種家具填補空間。
見她甚至行動力迅速地換了一張雙人床,赫諾哭笑不得:“艾克絲……”
艾克絲不贊同地看他,半嗔道:“叫小艾呀。”
嘶……赫諾覺得仿佛有一股電流竄過,讓他從心口麻到指尖,臉上也發熱發燙。
差别太大了,她對普通人,對朋友,再到對戀人的态度差别實在太大了,那就像一種毒/品,讓每個接觸它的人都欲罷不能,越陷越深。
他别别扭扭地開口:“小、小艾……”
……
“小艾。”
脫離回憶回到此刻,赫諾已經叫得很順口自然了。
艾克絲就坐在他身邊,靠着床頭看光腦,聞聲轉頭回應:“嗯?”
赫諾咳了一聲:“你不是……不需要睡覺嗎?其實不用這樣陪我。”
自談戀愛以來,她晚上遊戲玩得少了,研究也不再做了,就陪着他聊天睡覺。
——真的是閉着眼睛的那種睡,但其實她根本沒有睡着,每天早上醒來時,等他睜開眼睛,她也會接着睜開眼睛。
第一次……咳,偷看她的時候還被吓了一跳。
艾克絲認真道:“可是早上醒來發現身邊空空蕩蕩,會覺得不開心。”
——來自某段戀愛的經驗。
赫諾張了張口:“那……你可以待在旁邊,但不用逼自己睡,你都不困還要閉着眼睛,不難受嗎?”
艾克絲:“可是睡覺的時候有我在旁邊看,會讓人覺得别扭。”
——來自某段戀愛的經驗。
“你……”赫諾無言以對,既有點氣,還有點想笑。
“我閉眼時可以在腦内進行一些演算分析,也不算沒事做,”她眼含笑意,眸子像海面上粼粼的碎光般閃閃發亮,“你真關心我~”
艾克絲很喜歡觸碰他,就是拉拉手摸摸臉的那種,給人一種珍而重之的呵護感。
隻是眼下這個情景,光線暖黃,氛圍柔和,喜歡的人就在近在咫尺的身邊,她摸哪兒能一點沒有感覺?
赫諾明确察覺到身體的反應,像是自己有多饑渴一樣,頓時臉紅到爆炸恨不得鑽到床下躲一躲。
“诶——”在艾克絲眼裡生物的體征變化就像表格般清晰明了,她好笑道,“我就在你身邊,用不着忍啊。”
艾克絲利落地脫下睡衣,然後又去脫他的。
“啊!等……”赫諾就像良家婦女被扒衣服一樣慌亂,但其實也是半推半就,畢竟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不能做的理由。
艾克絲的手掌觸碰到他的胸膛,如烙鐵一般的灼熱溫度燙得他皮膚繃緊。
她輕聲提問:“你喜歡做上還是下?”
“……啊?”赫諾暈暈乎乎的腦袋一瞬間又打了個結。
艾克絲談過很多戀愛,幾乎每一任戀人都有不同需求,因此她才有了問清楚的習慣。
終于分清她在問什麼,赫諾瞪大眼睛:“你、你……”
他忽然抿住嘴,反問:“那你呢?”
咦?艾克絲還挺新鮮他會問自己,回答道:“我都可以,主要看你。”
反正她又沒性/欲。
赫諾有股倔勁兒上來,一定要問她:“你喜歡什麼我們就來什麼。”
總是她遷就,她退讓,她就真的無欲無求嗎?他也想在戀愛關系裡成為貼心的角色啊,不能像溫室花朵似的一直被護着。
“……你确定嗎?”艾克絲盯着他,一字一頓地确認。
她溫柔平和的氣質瞬間變了,赫諾望進她幽亮的眸中,覺得自己像被野獸鎖定的獵物,逃無可逃。
但他也不想逃:“我确定。”
艾克絲斂下眼睫,直白道:“我喜歡做攻。”
她雖然沒有性/欲,但不得不承認心底有着支配與掌控的欲望,如果她想從性/愛中得到樂趣,那就隻有成為主導方以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但是赫諾是個男人,同性之間那是為愛做受,換做異性之間,他應該遵循生物本能在上位才對。
赫諾咬咬牙,不熟練地對她露出一個勉強算是勾引的笑:“沒什麼大不了。”
他喜歡她,就心甘情願為她做這些,隻要她高興,自己就同樣感到高興。
艾克絲用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點了下頭,熟練地拿出道具為他做事前準備。
畢竟是第一次,剛才也有被她的眼神驚到,赫諾肯定還是有點發怵的,想着不管怎樣撐一撐就過去了,隻是真的做了,才發現跟想象中不一樣。
一定是她做了什麼,從頭到尾一點都不疼,完全隻有舒服和爽。
而且她剛才那麼有氣勢,還以為會怎麼樣呢,結果做的時候非常溫和,還時不時問一句“覺得還好嗎”“這裡可以嗎”“這樣難受嗎”。
赫諾羞恥得快要受不了,在床上一本正經地問那些,不是調情勝似調情。
他擡起手臂橫擋在眼前:“你、嗯……别問了……”
艾克絲狡黠一笑,誰能說,這不是她故意而為的某種惡趣味呢。
——總之,是個相當餍足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