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月推開門,在死侍身上放置炸藥。在炸藥被點燃前她有充足的時間離開。
屍體旁邊的記錄引起她的注意,她随手翻了幾頁,确認沒有關于死侍的記錄。
看來是還沒來得及研究,這樣正好,他們隻會以為是實驗室爆炸,實驗室爆炸也是正常意外,不會知道有人為了死侍故意縱火。
在想放下記錄時,一行文字突然吸引結月的注意:“手術失敗,實驗體已處理。”
結月可不覺得“已處理”是什麼好的詞。
她們擔心龍血會打開通往地獄的大門,實際上人類早已走在前往地獄的路上。
千年對于進化而言隻是很短的一段路程,短暫到看不出人類有任何進化,然而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總是有人不甘屈服于命運。
他們自認為是自己是先驅,征服了命運,跨出了新的一步。
沒人看到這段路是由同胞的骨血鋪成。
她不是源稚生那種堅定要做正義朋友的人,她活的亂七八糟。
原本她對燒毀實驗室還有些愧疚,畢竟代入自己在卡塞爾上實驗課的經曆,如果有人毀了她的實驗成果,她會追殺那人到天涯海角。
如今看來不必有任何愧疚,這裡的人類也好,全都是一個樣子。
她耳邊似乎響起女人的哭聲,她的世界人類以獻祭之名得到龍族的血脈,踩着同胞的屍體竊取了龍族的力量。
這個世界,人類仍舊踩在同胞的骨血上汲取養分。
她啟動炸、藥的同時開啟領域,走廊中跳躍的火焰仿佛慢動作,溫度還在不斷升高。
在走廊轉彎處,她和YELLOW KEEPER擦肩而過的同時,身後傳來爆炸的轟鳴。
這種程度已經沒有機會去挽回損失了。
她放下心,再怎麼說YELLOW也是人類,這種溫度和君焰的領域沒區别,就連堅硬的鋼鐵也會被融化。
整個駐地被火焰吞噬,因為燃燒漂浮的灰燼在空中停滞,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含氧量降低,灼熱的空氣讓她沒辦法呼吸。
時間零持續的最後時刻,她沖出駐地,混入人群中。
穿着一身保潔的衣服,離開現場時也沒人攔着她。
“碼頭是父親的扁擔我和弟弟站在扁擔的兩端......”
結月哼着歌,把昨天殺的死侍推進焚化爐裡。
貧民窟東邊有一座日夜燃燒的焚化爐,最初是為了防止貧民窟的屍體腐敗産生瘟疫,後來城市裡的垃圾也會被送過來。
高聳的煙囪吐出黑色的煙霧,這個地區就永遠籠罩在陰霾之下。
結月繼續哼着同一句歌謠:“‘碼頭是父親的扁擔我和弟弟站在扁擔的兩端......”
這是烏鴉老家的兒歌,他執行任務唱過幾句,結月記下來了,卻隻記得這一句。
焚化爐沒結月想的好用,燒了兩個小時還有完整的骨頭,結月等晾涼之後挨個敲碎。
她有些懷念後勤了,少主來之前最好把後勤送過來,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