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惟新臉色白了又青:“請您自重。”
秦晟滿不在乎:“性子烈?不要緊,我喜歡,他也總是這樣一副對我愛搭不理的樣子,你真的很懂如何引起我的注意力。”
甯惟新:“……”
“你還是學生吧,少走二十年彎路的機會,别不識擡舉。”
甯惟新目光飛快向下一掃,再擡起時,又是一副怯懦的樣子:“你說我……像誰?”
因為不想幹出“聽牆角”這種有損形象的事,所以白逸放了一隻耳機在秦晟的口袋裡。此刻跟他一同聽到甯惟新的反問,心裡的疑惑再次探了頭。
他确實對某些“巧合”産生了懷疑,這才起了試探的心思,但沒想到甯惟新一個學生,警戒性也有這麼高。
被一個突然闖入的人拿着支票逼到床邊,他看起來被吓到手足無措,實際上并沒有自亂陣腳,很快就抓住了對自己最有力的一點。
他的反應……有點快?
在座的都是人精,秦晟顯然也沒有忽視這個細節。
像不像其實有很多主觀上的因素,但在這種場景下最先關注到的是這個問題,就有些可疑了。
秦晟跟他沒什麼交集,一開始隻是憑直覺認為有些奇怪,加上白逸跟他簡單透了幾句猜測,自然而然想要弄清。而現在,甯惟新的關注點從某種程度上似乎隐約印證了他的直覺,這直接激起了秦晟的好奇心,話到嘴邊跑了個火車:“像你老闆。”
甯惟新:?
秦晟說都說了,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閉着眼睛瞎扯,主打一個不給他碰瓷的機會:“哎,你和乘逍長得挺像的,員工和老闆,學弟和學長,還怪有緣的。不過呢,他已經結婚了,我這個人沒有撬牆角的癖好,沒辦法,要不然這好事能輪到你?”
甯惟新:“……”
秦晟繼續引導:“你看,你跟了我,錢肯定少不了的,至少病房還能給你開一間專屬的。另一邊呢,你也不用擔心因為你的過失連累乘逍,也當成全我想要幫助他的一片心意,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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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惟新油鹽不進,秦晟滿臉遺憾的離開了病房,在空會議室和白逸碰了個面。
他從口袋裡拿出半邊耳機,還給白逸:“怎麼說?”
“這小孩的出身什麼的都很幹淨,我本來找裴知意要他們的資料,但是現在……”白逸蹙眉,“他估計是不會給我。”
“還有一點。”秦晟補充道,“一個毫無經驗的大學生,無意犯下連累親近的學長的公司的錯,就算沒有草木皆兵,輾轉反側一下也該有的。貿然被人提起來,第一反應大概率是慌神。你不在現場沒看到……他毫無反應。”
蘭迪留了一手,沒有直接指出乘方的違約行為,因而甯惟新在其中造成的問題,并沒有傳開。秦晟在試探他的時候,故意把這一點藏在其他話中間了,就是想探探他心裡這件事的重要程度。
他的反應通常指向兩種可能,一是他無所謂賀乘逍的公司如何,二是他覺得這件事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Astray的回應就是昨天發出的,經曆一天,雖然熱度有降,他作為半個當事人,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
但他似乎很信任賀乘逍,勤勤懇懇當一個小助理。
穆振榮總不能真扔個人過來使壞吧。
可要是說他确信這事不會造成嚴重後果……就更荒謬了,白逸都頭疼的事,他是依據什麼覺得自己能解決?
如果事情真鬧出來,即便穆振榮有怨言,白逸也不是完全不考慮把他推出去背鍋的。
利益不一緻,他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茬,要是心軟,也不至于把自己活得那麼辛苦。
“還有個可能性不大的可能……他就是沒想那麼多,覺得你、賀總、他老師,加起來絕對能兜這個底。”
“暫時不好說,在查出更多情況之前,隻能先放一會了。”
秦晟聳了聳肩,靠坐在桌子上:“你的人,你做主。接下來要做什麼?”
“城西那邊的商圈要招商,走,咱們去那。”
這個項目曾經在幾家的策劃案裡都走過一遍,即便是秦晟,也對這個香饽饽并不陌生:“錢靳的地盤?你要去砸他的場子?”
“不砸,純逛街。”
要想消息更快地傳到對方耳朵裡去,可不就是自己去對方地盤上招搖,最方便了嘛。
簡單對了下行程,兩個人直接坐副梯去了停車場。
秦晟知道白逸低調,好不容易點名讓他開跑車,特意選了個騷包的紫色敞篷。
白逸在車前站了一會,莫名覺得和某人的癖好有的一拼。
那個粉色的……要麼不要了,要麼改回去,這要是開出門,他冰山美人的人設還要不要了。
秦晟把墨鏡遞給他,白逸伸手去拿,接了個空,秦晟抱着胳膊冷哼:“你可是把我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