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過後,合同都簽了,白逸也沒什麼好繼續推脫的,隻是渾身的氣場更冰冷了。
也對,他本來不想接受“追求者”的投資的,卻因為心軟,不想看對方被坑,不得不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沒想到這玩票似的兩人真給自己簽了大單,商場負責人的态度更加熱情了:“兩位先生非常有眼光……除此之外,我們商場還有個主題項目,我們這裡專門規劃了一片聯名區……您需要植入的話,也可以看看我們的投放條件……”
這裡還沒有完全建成,一樓規劃了一片藝術展覽區,地上标了一些尺寸定點。
他們邊走邊看,商場并沒有開始營業,很多店鋪也隻是挂了牌,經過某個奢牌專櫃的時候,秦晟忽然放緩了腳步,幾度欲言又止。
這是他們沒有商量過的,白逸猜他可能是有什麼想要“自由發揮”的,慷慨給他遞話頭:“秦哥不妨有話直說。”
秦晟很欣慰,張口就是語出驚人:“你的戒石有點小,考慮換一對大的嗎?”
白逸:!
随行的幾個員工也是眼睛一亮。
這一趟可太好了,又拿提成又吃了瓜。
這兩位到底什麼關系啊?
沒用的丈夫、貌美的妻子,和有錢有勢的追求者?
白逸手上的戒指幾乎不摘,毫不遮掩自己已婚的身份,但這也攔不住一些人的觊觎——尤其是他自己也在放任他們的窺探。
秦晟像是意識到了不妥,連忙找補:“我是想說……你們倆一起換?”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話題,對于他們現在對外表現的身份來說,實在是“越界”了。白逸腳步微頓,嗓音透出輕微的客氣疏遠:“不必,這是乘逍用賺的第一桶金買的,對我而言,紀念意義大于實際價值。”
秦晟狐狸尾巴露出半截,笑眯眯地解釋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它不太明顯,可能不夠勸退一些沒有自知之明的追求者……”
哇——
這個意思是說,還有别的追求者?
“震驚,城西商圈驚現大N角!到底是誰這麼有出息把人娶走了!”
“他那個袖口胸針也不便宜,估計本身就是哪個有錢人家出身,有沒有人扒一下身份?我可太好奇了!”
“人在現場,尾随一路了。”
……
秦晟抓起白逸的手腕,替他把戒指扶正,意味深長地道:“我覺得你的小拇指帶個尾戒也會很漂亮,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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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乘逍在醫院熬了一宿,回他們在市區的房子又過了一夜,次日上午坐在辦公室内,一邊聽項目經理彙報工作進展,一邊分心捋了一遍兩天發生的事。
Astray數據中心的電斷的很及時,雖然官方的說法是意外,但是網上大多數猜測是他們為了止損自己拉的閘。
白逸讀了他的郵件,回複說會和蘭迪溝通,但一整天過去,并沒有傳來好消息。
可能是面臨了刁難?
這讓他難免有些不安。
這個點,小白肯定也在工作了,讓安然去對接一下事務,也是合理流程……
彙報到了尾聲,他卻遲遲沒有給出反應,讓項目經理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乘方頂着的壓力自己人更是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這群人也等着看賀乘逍有沒有能力處理這些事。
“賀總?”
賀乘逍回神,裝作無事發生地把記憶裡劃出的幾個點拎出來重新布置了一遍。
他們業務少,賀乘逍對很多細節都親自把關,提出來的方案直切重點,項目經理眼底的狐疑消下去幾分。
如果不遇上打壓,其實乘方這一把就能直接靠WE飛升了,偏偏中途插進來個攔路虎,導緻整個項目面臨夭折的風險。
“還有……銀柏那邊的口風也有所轉變,說是要項目過審才能投資。”
銀柏是小白的朋友,對自己施壓肯定已經是通知過小白後的決定,想來小白這些天承擔的壓力不會比自己少。
乘方的項目能過初審,完全是占了新河的便宜,而二審遲遲過不去,也是有關方在等待他們的新方案。
他們雖然一同被打壓,卻隐約成了個競争的态勢,反觀錢氏,稍作挑撥,便能坐山觀虎鬥。
屬實是有點東西就最大化利用了。
他自知自己沒什麼人脈,交際上幾乎全靠白逸,唯有在技術上略有一争之力。
得擴張。
“不僅如此,我們下半年的一些計劃也擱置了,因為市值蒸發得太快,不少企業選擇了暫時觀望。”
“先把手頭的執行完,要解約的拖住,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賀乘逍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室内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屏幕上。
甯惟新?
賀乘逍神情更嚴肅了。甯惟新在住院,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出了什麼新問題麼?灌酒一事也和錢氏那幾個人有關,他實在不能不多想……對了,小甯過敏這事,錢氏的人表示過願意開條件和解,或許其中有可以利用的機會。
畢竟他們現在的上風也不過是相對而言,要是沒了新河和乘方當擋箭牌,他們要平穩渡過征讨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三家還是有共同利益的。
項目經理自覺打報告退出了辦公室,他這才點了接聽。
“怎麼了?”
電話那一頭的人沉默了一小會,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學長……我好像看見夫人上了秦氏公子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