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你。
他們挑中的地方對面就是個展廳,可太适合某些歸國藝術家包裝自己了。
白逸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口。
他就擔心裴知意不來,這人不來,另外兩個沉得住氣的,可沒那麼好下手。
白逸禮貌回應:“裴哥。”
“又來一個!”
“他耳朵上那個石頭,閃瞎我。”
“好多鍊子,好精緻,怎麼辦,我想支持他一秒。”
“……怎麼還支持上了?”
……
比起他們倆,裴知意的撞色外套顯得格外青春洋溢,小銀鍊子随着他的走動叮叮當當。也許是他的藝術細胞作祟,白逸覺得這幾次見面,他都非常喜歡在穿着上下功夫。
像個開屏的花孔雀。
不過小鍊子确實蠻好看的。
可以學一下。
秦晟嘴比腦子快:“這位大哥是誰啊?你朋友?”
大哥。
裴知意笑容一僵。
雖然他是比白逸早出生幾個月,但也就幾個月,不至于就上升到“大哥”的程度吧?
兩個人的目光一齊落在白逸身上,白逸壓着嘴角:“秦氏醫療的秦,銀柏的裴。裴哥也是來投資的嗎?”
裴知意重新挂起微笑:“嗯,剛剛聽到說你們的合同有問題?”
“本來嘛……”秦晟拖長了尾音,“小白答應和我一起署名了,但商場這邊說自己有個什麼規定,不允許合資。”
他說着,還把他們倆的并排簽名拿出來在裴知意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一圈。
“現在呢?”
“現在他也不允許我買完送給小白用。”
送上門的錢豈有不要的道理,他這話裡話外就是指自己被針對了。
秦晟語氣帶上幾分不快:“毀約兩倍補償,錢氏還真是大方。”
“好說,我買下來送給小白就好了。”
“不用。”秦晟自信一笑,“既然兩倍補償,那這就是天上掉錢。小白,我們剛才是一起簽的字,退的款也對半分就好了。你可以自己買。”
哇哦。
本來這種補償是極其不合理的,尤其是對于他們這種不差錢的公子哥來說,錢靳開出這個條件,就是帶了些侮辱性質。
但是沒關系,秦晟在山裡躲着,被家裡斷了幾天零花錢,現在是一個非常拮據的公子哥。
他大手一揮,豪氣道:“毀約合同呢?拿來我簽!”
裴知意感覺被他搶了風頭,眉頭一皺:“這個門店我要了。”
秦晟手緩緩放下,臉色不虞:“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裴知意抱起胳膊,“想買而已。”
無聲的硝煙彌漫。
秦晟尖酸地挑刺:“裴大哥,剛回國,拿得出這麼多錢麼?聽說你最近手頭都項目也不順吧,小心回不了本!”
雖然針對乘方是他們幾個一緻的意見,但裴知意作為投資方,扔出去的資金拿不回來,受到的損失是最大的,拿“損人害己”來刺他,最合适不過。
裴知意冷笑道:“不勞您費心。秦老弟剛剛不是還說不認識我嗎?”
秦晟寸步不讓:“這不是要記的人太多,裴大哥出國太久,一時忘了嘛。不過,咱們以前沒什麼交集,往後可就一回生二回熟了,裴大哥一定不會介意吧?”
“我也對秦氏的繼承人慕名已久,隻是秦老弟似乎不太出席正式場合?難道無心家業?”
“是啊。”秦晟琢磨着自己連錢靳的錢都拿,沒什麼臉不能現在丢的,自豪道,“家庭融洽,無不必要的紛争。全靠家裡養着。”
再擠兌一腳裴知意是被自己家裡人強行送出國的事。
裴知意和家裡的關系不合,再加上他因為常年不在國内,被迫和白逸斷聯,這一點算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臉帶上幾分愠色:“聽聞秦董事長夫婦感情和睦,偏偏隻養育了秦公子一個兒子,想來是捧在手心的。”
“唉。”秦晟周身氣勢一變,煞有介事道,“小白,我媽對你很滿意,要是我們當年沒有分開……唉,不提了。”
裴知意……裴知意看着快要氣死了。
同樣含着金湯匙出生,自己被迫和兄弟姐妹争權,還要警惕父母的疑心,憑什麼這人這麼好命?家庭和睦,沒有競争對手,還和小白談過戀愛!
他牽過小白的手嗎?他親過小白的嘴嗎?他們有沒有在校園裡公開過關系?
甚至說,他們現在分手了,還能體面地一起出來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