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期大概是沒想到陸辭這麼好說話,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懵懵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眉眼含笑,一幅看穿自己的模樣,立刻就轉了回去。
從陸辭的視角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見夏有期緊緊拽着作戰服。一雙幹淨素白的手與肮髒的黑色作戰服産生鮮明對比,繃起的蒼白骨節和透紅的手指看起來格外色/情。
陸辭眼神裡瞬間夾雜了某些隻可意會的複雜含義。
他用自己的手把夏有期的包住,然後輕聲對他說:“老婆,你的手好小。”
夏有期又是一激靈,一雙手頓時握的更緊,也就方便了陸辭放在手心裡把玩。
“瞎、瞎喊什麼!”夏有期的語氣格外僵硬,但聲音卻很小,所以顯得像是在虛張聲勢。
“沒有瞎喊,你就是我老婆。”陸辭光明正大地和夏有期咬耳朵。
夏有期顧及着有直播攝像頭,沒有和他吵鬧,隻是悄悄伸出了一隻手,狠狠掐了掐陸辭的腰間肉。
“嘶——”陸辭倒吸一口涼氣,在夏有期耳邊嘟囔道,“老婆,你謀殺親夫。”
其實根本不會痛,夏有期知道,但奈何陸辭一直在自己耳邊騷擾,他裝模作樣地揉了揉,就把陸辭的嘴捏住了。
“别叫了,我根本沒用力。”
嘟成小鴨子嘴的陸辭不滿地哼唧了幾聲,夏有期才乖乖把他放開。
“老婆,是不是沒愛了,舍得打我了……”陸辭把夏有期抱緊,在懷裡搖來搖去。
“你!放開!”夏有期緊緊握着他的手臂,整個身體都在晃。
“哈哈哈哈……”陸辭笑得開懷,振動的胸腔緊緊貼着夏有期的後背。
因為幼年的經曆,陸辭幾乎沒有辦法感到滿足,但此時此刻,十分荒謬的,在這一片虛拟的空間中,他感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滿足。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就像是一輩子沒能吃飽飯的流浪者,在臨死前得到了一場滿漢全席。
是從骨骼,到靈魂的一場洗滌,仿佛用自己的血肉将懷裡的人給溶了進去。
就像夕陽為戈壁賦予生機,光賦予彩虹顔色,夏有期是陸辭人生中的一場煙火,賜予他光與熱,讓他見識到了真正的美麗。
人就是會忍不住靠近美麗的事物吧,即使是他……陸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