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很老套的劇情——簡簡單單的校園霸淩罷了。
小醜和084是同齡人,按照計劃,優秀的他也應該進入到首都大學就讀,成為和084同屆的學生。
小醜受到的霸淩,從小學一直蔓延到初中……
張宏是小醜的同班同學,靠着背後的勢力,在班裡凝聚起了一個小團體。
或許是因為小醜太過優秀,從而變成了家長口中的完美孩子。年紀小小卻滿心嫉妒的張宏,就幹出了一件對他來說無所謂的小事。
不過是在小團體裡說了一句對小醜不滿意的話罷了,于是臣服在勢力之下的獵犬,便一一撲向了他。
已經記不清了,小醜說不出身上每一道傷口的來由,因為人類總是選擇忘記痛苦。但那些無望崩潰的感受,卻永遠烙在骨骼中。
不就是被當作實驗對象嗎?不就是被針紮了幾百下,被潑了腐蝕性的藥劑十幾瓶,被逼裸着身體走進女廁所嗎?
剩下的,不就是被欺負一會嗎?
那又怎樣呢?
當自己的父母跪在那個人的腳下苦苦祈求,卻還是不能為自己孩子搏得一個快樂的童年……即使他們絕望,但那又怎樣呢?
施暴者高高在上,受虐者卑微求饒。
隻因為權利的皇冠,戴在頭上。
被燒毀的面容,醜陋的傷疤,以及失去反應的雙腿……這些在權利的光輝之下隐藏着的醜惡,即使被看到,也沒人敢訴說。
小醜失去顔色,還是小醜嗎?
就像人類失去底線,還是人類嗎?
當小醜在那些人的逼迫下,用雙手一點一點挪到天台上時,他心裡想的,隻有自由。
如果他一躍而下,就會自由,不是嗎?
畢竟他什麼都沒有了,不是嗎?
在父母因為“意外”的車禍離世時,小醜早就失去一切了。
像他所想的那樣,自己确實爬上了天台邊。
當大半個身子被吊在空中,隻靠着沒有知覺、被握在他們手裡的一雙腿維系生命時,小醜第一次覺得,自己還不如沒有這雙沒用的東西。
小醜艱難擡頭,望向遙遠的地面。
想道:如果此刻,他落下了,地面一定會染上鮮豔的紅色——那就是自由。
自由是紅色的,血的紅色。
大腦充血的小醜,沒有再掙紮了。
而施暴者似乎是害怕他真正的死去,竟然在小醜由于大腦充血頭痛難耐時,将他拉了上去。
随意踹過幾腳之後,施暴者便把他丢棄在天台上,自顧自回去了。
小醜不記得自己在天台上躺了多久,他眼前此時一片猩紅,背部的傷口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面。
在這裡躺上三天,會死嗎?
小醜蠻無所謂地想。
夜晚很快降臨了,寒冷的冬夜對于隻穿着一件薄衣的小醜來說,極為難捱。
也許是夜風吹倒了天台上的什麼東西,小醜在昏沉間聽見了一些聲音。
有一瞬間,他害怕有人看見自己現在如此狼狽的模樣,但轉念一想,全校師生,無人不知自己的醜惡,也無人不曉張宏的權勢。
無所謂了,看就看吧。
奇怪,感覺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小醜感受到怪異的目光,終于選擇睜開了自己脹痛的眼睛。
一個看起來很高的人,站在自己的身邊。
小醜盯着應該長着眼睛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和他對視。
“跟我走嗎?”那人說。
聲音真好聽啊……
小醜沒有回答,隻是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