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懿見願楚甯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下有些好笑。
隻是,能被人這樣在乎着,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甚至心頭有些甜甜的感覺。
唐疏懿想了一下,說道:“也就任務期間會接觸,等這邊結束,我們離開了屏山派,也不會再見到他了。稍微忍耐一下下,嗯?”
每次唐疏懿這樣說話時,願楚甯都無法招架,隻能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勉強接受了。
兩人徹夜打坐、修練,待得第一絲曙光照進房間時,新一天的任務開始了。
數百人聚集于大殿前的廣場,等待着被分配任務。
各個宗門的長老們都立于前方,台下站的都是弟子們。
願楚甯自然也在弟子之中。雖然她身為青靈閣峰主的親傳弟子,身分與實力都在他人之上,但她喜歡低調一些,便沒有公布自己親傳弟子的身分,隻假裝是一般弟子,自願混雜在人群之中。
大殿前,以屏山派掌門為首,左陳明,右唐疏懿,發表着今天的任務與人員分配。
願楚甯被分配到巡邏的工作。
近幾日東域弟子經常偷偷摸摸的跑到屏山派附近攻擊落單的修士,導緻大家現在都不太敢出宗門。
因次他們組成了一個巡邏隊,要巡視有無又來挑釁的東域弟子。
巡邏隊本由屏山派的弟子帶隊,但奇怪的是,願楚甯見實際指揮的是一位蒼月派男弟子,而且大家似乎也默認以他為首,不敢造次。
雖然那男弟子确實是整個巡邏隊中修為最高的,但他身為其他宗門的弟子,不應該是由比較熟悉環境的屏山派弟子領隊嗎?
而且願楚甯不知怎麼的,第一眼就不喜歡這男弟子,總覺得其他人也不是那麼喜歡他,隻因為他最強大,才以他馬首是瞻。
很快,願楚甯就知道為什麼了。
十幾人的巡邏小隊上路沒多久,那男弟子就開始滔天大論,分享起自己的豐功偉業。周圍的弟子好似習以為常,都沒有反應。
那男弟子叫做曹鴻,現在是煉虛期中期修為,更是蒼月派内門弟子,長老陳明的親傳弟子。
難怪這麼讨人厭,原來是師承陳明,那沒事了。
願楚甯聽了他自認為的功标青史,幾度想翻白眼,這人怎麼一點芝麻大小的破事都能拿出來炫耀?
曹鴻大概也隻有在這些小門派前面可以擺顯一把,這點經曆要是放在青靈閣,他真的隻能算是萬千凡夫俗子之一,平淡無奇。
願楚甯聽那男弟子講了幾句,就聽不下去,将注意力放在周邊的環境。
巡邏了半天,都沒什麼異樣,整座山谷與樹林都和平的像是無事發生。
幾人現在抵達了一座小溪流,活水湍急,清澈無比。
“哈,他們一定是看到我,都怕得躲起來了!東域弟子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曹鴻驕傲的說。
願楚甯已經懶得吐槽他。這男的怕是沒被打過吧?以東域那個實力,随便來一個弟子,都能将他揍得滿頭包,就他一人還在沾沾自喜,當真鼠目寸光、井底之蛙。
不過,願楚甯越看周圍,越覺得不對勁,這個環境,怎麼有點眼熟?
“别往前走了。”見衆人準備往前過河,願楚甯出聲打斷。
大家都停下來看她,特别是曹鴻,疑惑的開口:“怎麼了?”
願楚甯看了一下小河,又看了周圍的花草樹木:“這裡怪怪的,貌似是個陣法,先别輕易過河。”
曹鴻也轉頭看了一下,而後笑了一下:“這位師妹,妳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們前幾天沿着這路過河數次,也都沒事。況且,師兄我也會一點陣法的,我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師妹放寬心吧,莫要耽擱了巡邏的工作。”
願楚甯皺眉:“你看這幾棵樹,跟那些石頭的擺放位置,很像是某種陣法。”
曹鴻又看了一眼,還是不以為然:“師妹,我是陳明師尊的親傳弟子,陣法很厲害的,我都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妳還是别瞎操心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裡的人都以“道友”互相禮貌的稱呼彼此,隻有曹鴻對誰都是師弟師妹的叫,自居大哥的上位身分。
願楚甯有些不高興:“你執意要過,那你便過吧!隻是其他人的命,我還是要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