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楚甯見唐疏懿如此肯定的樣子,才終于卸掉一些有色眼鏡,專心的感受着池水帶給她的感覺。
說實話,泡在水中的那隻手所吸收到的能量感覺還真的不差,毒性已經被消解到微乎其微,願楚甯隻覺得心曠神怡,一股療愈的感覺自手掌傳遞到全身的經脈。
“感受出來了嗎?妳覺得這是毒還是藥呢?”唐疏懿耐心的又問了一次。
“嗯,好像是藥沒錯。”願楚甯承認:“對不起,剛剛一着急,對妳說話的語氣并不好,是我誤會妳了。”
“這也不怪妳,畢竟這池水确實也不全然隻是藥。”唐疏懿突然輕笑了一聲,一用力,就将願楚甯同自己一起拉進了水裡。
水池并不深,願楚甯很快就踩到池底,穩住了身形。唐疏懿此時貼着願楚甯,靠着她的耳朵呢喃道:“剛剛本想邀妳一起來泡一泡,反正現成的造化不要白不要。沒想到妳連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對妳難道沒有吸引力麼。”
願楚甯聽這語氣,隻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将唐疏懿抱緊:“不是的,我剛剛是有些害羞,不是不喜歡…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唐疏懿安靜了一會兒才回擁她,滿足的“嗯”了一聲,并未再說話。
願楚甯忍不住側過頭親了親唐疏懿的面頰,意外的看到唐疏懿暈紅的耳朵,突然就看穿了唐疏懿的秘密,卻是并未戳破,隻将這個畫面收藏在心底慢慢品味。
害羞的唐疏懿,當真别有一番風味,比平時的樣子更令人心動呢。
兩人在水池中依偎了一會兒,唐疏懿就出聲提醒:“待的有些久,該出去了。毒與藥的分别,回住所再同妳分析。”
願楚甯戀戀不舍的出了水池,兩人都施了口訣,将衣服弄幹後,一同回了住所。
“我先前同妳說,那水池也并非完全是藥,個中原因其實并不難理解。”唐疏懿道:“草藥本身就有含不同的、相斥的性質,一但用于醫治人體中的某種疾病,同時也可能會留下某些副作用,這些都是容易理解的。因此隻要對症下藥,再毒的藥草,都可能是一根救命稻草。”
“毒與藥,經常是一體兩面的東西,但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是否以正确的方式服用,以及是否使用适當的量。正常的藥草不會上瘾,但毒會!一但攝取過量,就不再隻是醫治的目的,而是滿足于毒帶來的某種身體或精神的快感。”
願楚甯聽到這裡,隐約有些頭緒:“今天泡的池子用了适量的藥草,所以是藥,這點我能理解了,不過跟我提到的那些中毒的五髒六腑也有關系嗎?”
“有的。還記得我跟妳提過,那些一般居民經常會進入五毒派的區域一段時間的事情嗎?”唐疏懿從儲物戒掏出一塊發黑發紫的肝髒:“妳猜的沒錯,那少主泡的澡,便是用那些人代換下來的器官所制成。”
願楚甯也靠近那肝看了一下:“好毒啊,這該服了多少毒!”
唐疏懿搖搖頭:“相反,這是因為草藥的醫治才變成這樣的。”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饒是反應快速的願楚甯,此時也有點被繞暈了。
“我的猜測是,五毒派透過醫治城鎮中的人,一邊治療他們,卻也一邊用藥草的副作用慢慢毒化他們。據我最近所學,有些藥草是有讓五髒六腑再生的功效的,五毒派靠着在醫治一般人的藥中同時混入少量的毒,以及讓器官再生的藥草,使得城鎮裡的人的器官不停的代謝,産生出妳看到的大量的器官。”
聽完唐疏懿的猜測,願楚甯都要傻了:“這是什麼策略?為什麼要這做?”
“首先,毒性這種東西,即使是像我們這樣百毒不侵的人,要化解都還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那些普通毒修,他們吸收起毒性可以說是緩慢又痛苦無比的。可要是先讓别人吸收那些毒性,他們再直接吸收過濾過後的造化呢?”唐疏懿說道。
“妳是說,五毒派透過讓城鎮中的散修用自己的器官慢慢吸收毒性,等到毒性消解,五毒派就直接将那些器官取走,撿現成的造化?”願楚甯細思極恐。
“正是。而且因為五毒派并沒有傷人或傷人,隻是讓那些人的器官再生,并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所以大家也使種找不出他們做惡的證據。”唐疏懿道。
“這難道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嗎?一直不停的讓自己的器官代謝毒性,又不停生長出新的器官?”願楚甯問道。
“自然是會的,但五毒派挑的對象也都是修為不弱的散修,那些人的生命力比一般人頑強,短時間内根本看不出傷害。加上五毒派肯定還用了其他手法,要麼讓那些散修用藥用上瘾,要麼就是給了些好處,使得大家也心甘情願的不停來換掉自己的器官。”唐疏懿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