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绮蘿針對性的話語,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願楚甯,她隻能深吸一口氣,準備冷靜地回應時,秦不周倒是先發話了:
“雖然是人族,但她是我們魔族的大功臣,是我們珍重的夥伴之一,請這位道友還請嘴下留情。”
秦不周頗具威嚴的道,語氣不卑不亢,雖然語氣還是客氣的,但裡面不容置疑的意味濃重。
秦不周作為現任魔尊,绮蘿自然是不會跟她對着幹的,隻是笑了一下,沒有回話,而是看着願楚甯道:
“我真好奇,妳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魔尊這樣為妳說話,還被魔族當作大功臣。”绮蘿聲音清甜,可她卻不是什麼青澀的人兒,雙眼中有着勘破人心的聰穎與機敏。
“沒有什麼特别的能耐,隻是早聽說精靈族擅長幻術與精神方面的攻擊,她支持我來體驗看看罷了。”願楚甯道,聲音隔着面具便失了真,衆人隻覺得耳中嗡嗡的響,有些頭昏腦脹。
“雖然我本與人族無怨無仇,不過既然妳都這麼要求了,我自是會讓妳體會看看人生中最極樂與最痛苦的幻覺。”绮蘿笑瞇瞇的說道。
願楚甯不置可否。她看着場上其他四個魔族戰士,他們的對手明顯都沒有绮蘿這麼難對付,因此願楚甯便沒有留心力照顧他們,默默地走向绮蘿,漆黑的雙眼透過魔族面具,直直的盯着绮蘿。
绮蘿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派氣定神閑,揮揮手讓剩下四個族人去對付四個魔族人,眼裡全是勢在必得的自信與從容。
其他人自動将中間的戰場讓給兩人,看來就算是其他的精靈族,也不敢叨擾到绮蘿。
願楚甯停在绮蘿面前五步之遙的位置,看着這個精靈族天驕。
在别人的眼裡,自己大概就像绮蘿砧闆上的肉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族小蝼蟻,竟敢與日月争輝。
隻有願楚甯知道,自己曾與具有武尊之心的大能有過靈台上危及生死的交手,在她眼裡,绮蘿哪裡有那個大能可怕?自己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風吹過兩人,刮起地上一些沙塵,發出一陣陣嗚嗚聲。
兩個風格迥異的美人伫立于戰場上,神色堅定,不分伯仲。她們僅僅是這樣站着,好像就已經輕易的與他人劃出隔閡。
見願楚甯不驕不躁,绮蘿也逐漸收起驕矜的表情。隻有靈台穩健者,才可以在她面前還不為所動。
見绮蘿已經慢慢散出一波波能量試探自己,願楚甯也催動靈台,瞬間眉心處便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來。
“有意思。”绮蘿表情變得認真,徹底認可了這個對手。
眼前這個戴面具的人族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她可要一個人好好挖掘與享用。
下一秒,像是約好似的,兩人竟同時卯盡全力發勁,雙方的精神力一相交,場上瞬間被激蕩起一層風波,精神力的交手竟不輸給實體的勁道!
靈台的能量一撞,不隻将場上另外八位修士震得頭昏眼花,地面更是瞬間被掀起一波土層!
隻單單這一頓靈力波動,就帶來不小的反響。
唐疏懿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放在椅子上的手指瞬間抓緊把手,眼神中是不可置信。
而後是本來在分神思考其他事情的冷寒霜,立刻回神看向場中央,表情是從未見過的驚訝。
她懷裡的九尾妖狐感受到主人的心神不甯,也随即反應過來,尾巴有些焦慮的抖着。
“會是她嗎?”道祈生訝異的傳念問道。
“妳說慕容錦?”掌卧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啊?她當年離開時,可沒這麼強勁的精神力。”道祈生像是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
“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除了她還能有誰?況且她拿走了納魂寶瓶,進步一日千裡也很是有可能的吧!”掌卧啧了一聲。
三宮宮主這下表情都凝重了起來。剛剛那陣靈力波動雖然不能證明什麼,但人族裡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種成就的,在他們這種見多識廣的人的認知中,絕對是少之又少,願楚甯就是其中一個。
“這麼多年不見,果真沒死,原來是逃去魔族領地了?”道祈生沉思道。
“魔迷族領地也就與人族領地隔着一片大漠,不無可能。”掌卧撐着頭:“看來是真的有鬼了,她還知道要逃到這麼遠的地方。隻是不知道,她明明知道我們就在這兒,怎麼還會貿然上場?不知道該說太魯莽,還是她握有其他殺手锏?”
自始至終,冷寒霜都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複雜的盯着場面上。
在宮主後面,奇離子似乎也感應出什麼,焦急又激動,拚了命才抑制住自己,隻是眼神緊緊盯着場中央的方向。
另一邊,崇唯夜同唐疏懿說道:“這人族真奇怪,竟然代替魔族人上場,不知道什麼原因沒留在人族呢?明明實力看起來挺強的。”
唐疏懿思緒混亂,隻是淡淡的應了崇唯夜,實際上内心翻江倒海,根本無法聽進其他的話語,滿心滿眼隻有場上的那抹身影。
而場上,自那一波精神力相撞之後,就再無動靜。兩人此時伫立原地,巋然不動,眼神空洞,好像周圍激烈的打鬥都與他們無關似的。
但越是這樣,另外那八人就離他們越遠。因為那兩人肯定在進行高度的精神交戰,要是有他人誤入其中,恐怕靈台會直接被兩股巨大的沖擊絞成碎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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