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名士兵扶着走下機艙,我駕駛的這架隼已經完全報廢了,不過在這場仗之後,我們已經有足夠的底氣開口向拉斐爾家族所要更多的隼和鹞式。
那名士兵看着我的眼神很崇敬,扶我的動作很小心。“你還好嗎?”他開口問我。
“我還好。”我點頭,嗓音因為過度緊張而略微有些沙啞。我仰頭看天,在漆黑的夜幕中尋找與我一同飛出去的那五架鹞式的蹤迹。
“另外五架鹞式,他們還沒有回來嗎?”那名士兵繼續追問,他的面上浮現出隐隐的擔憂。
“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看見天幕上閃耀的群星,我的語氣堅定。
電磁炮逐漸冷卻,藍紫色的電光熄滅,寂靜的空中響起隐約的嗡鳴。
有四架鹞式飛來,尾焰拖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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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開始做善後工作,清掃戰場,都柏一邊彙報戰鬥情況,一邊幫我處理頭上的傷口。
“太冒險了,”都柏替我裹上一圈一圈的紗布,他的嗓音低沉,“你差一點就回不來。”
我等着都柏把紗布裹好,然後放下額發。“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冒風險就能做成的事情?況且我還是回來了,但有人沒回來。”有一架與我們一起飛出去的鹞式沒再飛回來,那架鹞式的飛行員叫安德森,方形臉,金色短發,很堅毅的下巴,一種沉默寡言的可靠。
“撫恤的事情......”我忍不住開口問都柏。
“撫恤的事情青野會負責。”都柏回應道。
“好,”我點頭,“那等大家先休整一下,讓大家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再讨論下一步的戰略。”
“唔,”都柏應一聲,但他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那就先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站起來,拽住都柏的胳膊。
“怎麼了嗎?”我問都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最親密的戰友,如果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出了任何的問題,我們應當要一起面對,共同解決,我們不能對彼此有任何的隐瞞,我們不能埋下哪怕一點隐患的苗頭,讓它在我們心裡長成芥蒂。
“沒什麼。”都柏猶豫了一下,沒有甩開我的手。
“都柏。”我沉聲叫了他的名字,“到底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都柏最終還是甩開了我的手,他走出帳篷,走進夜色之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但是我現在還說不出來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