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室安靜得唯有翻書聲,衛夢再怎麼不樂意,在學神的虎視眈眈下,也隻能咬着下唇苦對五三。
“又走神了!”
“疼!”
沈夜熙有個習慣,每當她神遊太虛時,就會用筆杆兒敲打她的腦殼。
衛夢淚汪汪的,哀怨地瞪着他。
沈夜熙化身嚴父,壓低聲音訓斥:“瞪什麼瞪!你是想要以高中生的身份混社會嗎?以後打算做什麼,營業員?賣菜的?保姆?”
衛夢剛想說職業無貴賤之分,聽到“保姆”二字頓時偃旗息鼓,她還沒忘記,B線裡頭她就是當了保姆才走上人生下坡路的。按照“Light-羅成熠”這條線索來看,這世界八成就是B線路無疑了。為了未來不混得太慘,她隻好努力去咀嚼文字、單詞和公式,可總是背了上句忘下句,算來算去結果都是錯。
‘啊啊啊……’她無聲地抓狂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我這麼笨啊!’
看女孩瘋狂地把自己的頭發抓亂仰天長嘯,嚴肅的學神忍俊不禁,擡手略微掩住笑唇。
陽光正好,透過圖書館的落地玻璃窗,落在了少年的側臉上。少年的五官已經初步脫稚,越發立體,如今眉骨比一般人要突出許多,雙目顯得極為深邃,薄唇微翹。他一身白襯衣,扣子扣到領口處,端是矜持禁欲的味道。
做題之餘,她不經意間看到這一幕,心髒頓時不聽使喚地狂跳起來,臉色咻然泛起薄紅。
“你看我幹嘛?”沈夜熙冷冰冰的。
“誰、誰看你了!”衛夢猛地低頭。
“你啊。”沈夜熙轉眸想到了什麼,頓時神采奕奕,“小妮子,你該不會是愛上我吧?我可告訴你,這正是高考的緊要關頭,戀愛什麼的必須放後頭,聽到了嗎?”他故意闆起臉孔,像個古董。
衛夢的少女咔咔咔心碎了一地,猛地低頭紮入題海,把字寫得入木三分,似乎把仇恨都灌注在了筆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自戀狂,水仙花!”一副切齒的鋼牙兔樣。
她太笨了沒領會“放後頭”三個字的深意,學神難得笑得開,牙不見眼,看起來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