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上人生巅峰的人，都不會說這種王大錘式的話。”那人潑冷水道。

“我不管！我……啊，她給我發信息了！”一介凡人趕緊點開來看——

【身體沒有大礙吧？】

一介凡人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這些天發來類似消息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女孩子，畢竟他直播間裡女粉多，他們都很關心他的身體大礙，實際上他的身體基本沒大礙了，反而讓他在沾沾自喜之餘覺得這些關心太廉價，他覺得衛夢的台詞有點兒無趣；另一方面，一個美女關心自己，那滋味比一般人關心好得多。

【有啊。】他故意回道。

【怎麼了？那鬼魂傷了你哪裡？】當時他掉線前，觀衆隻見紅光一閃，聽到一聲“啊”的慘叫，都沒看清楚落點處在哪兒。

【在身體中正處，你是不知道，我差點魂飛魄散了。】他故意誇大事實，裝出可憐小奶狗的模樣，以博取同情。

然而對方并不表示同情，【哦，好好活着就好。】這語氣在任何人看來都冷淡又氣人，簡直是低情商的代表句！一介凡人炸毛了，“老大，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是來關心我還是來嘲諷我？這妥妥的黑粉吧！不就是幾天沒直播嗎！】

老大瞥了一眼快要戳到自己鼻子的手機，推遠了看文字，“這估計是性格使然吧。人家未必有惡意，可能隻是不擅長交際。”

“不善交際？有這麼說話的人嗎？”他還是不忿。

“除魔界古怪孤僻的人甚多，你以後會見到更多不可思議之人，現在把這當預習為好。”

“真的假的……”一介凡人半信半疑。

衛夢原本聊天也不是這種冷冰冰的風格，可在那個世界經曆了戀人去世、黑化殺人、世界大戰等變故，性子變得淡漠許多，原先那種活潑、跳脫的俏皮話她怎麼也編輯不出來。她對一介凡人有微妙的好感，可她做不到撩他。

一介凡人生得一點兒都不平凡，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這也是他粉絲多的重要原因，除魔世家身驕肉貴的小姐們見到他俊俏的面龐、裝逼的身姿就想尖叫。

那是她對他有好感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介凡人會在深夜段，還沒有開始捉鬼之前，說起他自己的一些故事，嗓音低沉，語調憂郁，眼神空洞，望入夜色的側臉頹然迷茫，這叫衛夢仿佛看到了她自己。

他雖然會說故事，但總歸拼不出一個完整的人生。衛夢對他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去聯系他，想要更了解他，到底是怎麼樣的過往和心事，造就那樣的眼神。飛鳥落入陷阱前，總是在好奇那草包着的籠子裡，到底有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