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覺得還是去看看拉比那邊什麼情況更要緊。
村長的家雖然沒去過,但是現在大部分人都被村口的動靜給吸引紛紛從自己待的屋子裡走了出來,随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對于其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的詢問,路過一概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逆着惴惴不安的衆人的目光,路過不緊不慢的走着。
事情的發展已經朝着棘手的方向越跑越跑遠,他心裡反而越來越踏實,比起總擔心麻煩早晚找來的日子,還是這樣一股腦過來一起解決掉比較方便。
很快,路過就找到了村長的房子,正要走過去,卻突然被人從後面叫了名字。
居然是奧羅拉,隻從窗戶後露出小半個身子的小女孩兒發現路過轉頭看向她了,立刻又是擠眉弄眼又是雙手比劃,意思讓路過不動聲色地先到她那邊去,她有話要說。
按理說奧蘿拉應該和拉比還有龍豆豆一起在村長家裡,可她卻出現在了這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過瞟一眼村長家,果斷選擇轉身去奧羅拉所在的房子那邊。
房前立着三位婦人,其中就有趕車大叔的老婆,他們看到突然走過來的路過有些意外,正準備伸手攔住他問問什麼情況,奧羅拉卻打開門跑出來,一把拉了路過,說着“阿姨别說見過我們”就進屋關上門。
在門和門框之間最後的縫隙消失前,路過瞟見剛才從村口那邊消失的一名劍士正氣急敗壞的奪門而出。
什麼情況?
路過下意識疑惑。
但當然看到屋内的人時,疑惑去掉了大半。
一大堆懵懂的孩子中間站着體型格格不入神情完美洽合的龍豆豆,還有滿臉郁氣的拉比。
“怎麼?”路過真的想不出來這短短的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
正看着旁邊孩子手上的糖果流口水的龍豆豆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應該回答這個問題的拉比卻反常的沒有開口,他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沉郁。
路過隻能把眼神落到了奧羅拉身上。
“我們剛見到那三個騙子,就是那三個魔法師,拉比哥哥讓他們聯絡什麼家裡,結果他們要拉比哥哥先證明他的身份。”奧羅拉歪着頭回憶,“拉比哥哥就讓他們把那個卷軸給他,他可以使用,就證明他的身份了。”
“那三個人就拿出了卷軸,但又不肯還過來,隻讓拉比哥哥把手放上去。結果卷軸亮了起來,他們三個很高興,有人就在空中畫了個什麼東西,應該就是魔法吧。”說到魔法的時候,奧羅拉瞪大了眼睛,很是興奮,不過很快她又不解的說:“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拉比哥哥問了他們的名字,等他們說完之後,卷軸和他們咻的一下就全部消失了,然後拉比哥哥就讓我帶他們到别的安全地方,我就帶他們來這邊了。”
聽到奧羅拉說完,路過終于知道為什麼那個劍士會氣急敗壞的沖出來了——他找不到三個魔法師隊友了,因為那三個家夥被拉比用傳送魔法送回了奧斯頓家。
“拉比,你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雖然拉比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路過要想了解具體原因,隻能問他。
對着路過,有些失神的拉比更像是為了調整情緒地清了清嗓子,說:“他們聯絡的不是我的家人,而是那幫人。”
那幫人,這樣的稱呼一聽就不像是朋友。
“你們魔法師内部也分派系?”路過雖然知道拉比此刻心情很不美麗,但既然那該死的無形之手明顯要把自己和拉比綁在一條船上,他當然了解越清楚越好。
拉比還是第一次對路過的問題表現出不願回答的态度,但路過卻不讓他回避。先是讓奧羅拉把他和拉比領到二樓的空房間,關上門确認就他們兩人之後,路過再次追問:“我是從異世界來的人,我有個靈魂狀态的同伴,龍豆豆也不是我的表弟我隻是被他莫名其妙跟上的人而已,我認為你很可能已經被命運安排要做我的旅行夥伴。好了,我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你家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沉默了一會兒,拉比終于說出了奧斯頓家族現在的困境:“那幫人,準确說是奧斯頓家族和外人剩下的非純血家族成員,他們人數比我們純血成員多,但魔法天賦卻遠遠不及。自從三十年前的兩次大戰後,奧斯頓家中純血與非純血的比例從三比七變成了不足一成和超過九成。雖然實力上,他們仍然沒辦法抗衡幾乎全員高級魔法師的純血成員,可誰才應該是奧斯頓家族的主人的争議卻越來越頻繁。”
“很可笑吧。其實經曆了大戰之後,我們奧斯頓家族的純血族長,也就是我的祖父認為我們應該從國家事務抽身出來,潛心研究更多更強的魔法并且傳承下去。而那幫人卻希望可以借着魔法師的身份在國王的面前争取更多的權力,甚至取代教會的地位,因為魔法元素卻永遠都在,神已經被封印了。”拉比在說到取代教會的時候,臉上的刻薄的嘲諷反倒更像是從他的長輩那兒複刻過來的。
路過也算是聽明白了,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邊是對的,反正他原來的世界可沒有神,當然也沒有魔法。
他關心的是拉比現在的處境:“所以你發現他們聯絡的對面并不是你的家人,就下了判斷,這樣會不會莽撞了點?你們内部總不能已經水火不容了吧?”
拉比的回答讓路過總算搞明白為什麼他剛才表情會那麼難看:“我可是唯一‘沒用’的純血,我的長輩一直刻意隐藏我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把我暴露給那幫随時等着咬死他們的人面前。雖然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已經嚴重到他們無暇顧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