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覺得問了我就會告訴你?”朝陽看着場上的路遠,似乎覺得沒必要給路過一個眼神,語氣中也盡是嘲諷。
“萬一呢——”路過的注意力則在天空上的倒計時上,他早就對這些冷嘲熱諷免疫了,聽了朝陽的話也完全沒有任何不高興,本來就抱的是萬一能有答案就走運沒有答案也無所謂的想法。于是也就随口應了,心裡卻已經跟着那個倒計時鐘開始倒數。
“和我簽訂契約,我可以告訴你。”
冷不丁地,對方冒出這句話,路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轉向朝陽:“啊?你說什麼?”
問完,他又想起剛才倒計時已經隻剩下十七秒,于是立馬對場上的路遠喊道:“還有十七秒,注意時間!”
“你不是和我一隊嗎?還是說其實你和他一隊?”
耳邊又傳來朝陽陰陽怪氣的話,路過也不急着解釋什麼,反正不管他說什麼,朝陽也不會聽,還不如聊聊兩個人都更在意的契約的事情。
那邊路遠已經輕松出手,杯子穩穩地滑向最遠處,力道看樣子剛剛好,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4分。
雖然杯子還沒停,但已經沒有懸念了。路過收回目光,看向朝陽:“你剛剛說的契約,是什麼?”
“等我的力量恢複,就可以與你締結契約,契約完成後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朝陽一直都關注着場上路遠的舉動,就算和路過說話,視線也沒有離開過分毫。
路過當然知道對方的意圖。
他擔心朝陽會在出去之後對他們下死手,朝陽又何嘗不害怕自己會在這個“主場”趁他失去力量要他的命。
從對方給自己面門那一下之後,路過就估摸着朝陽已經推斷出自己和空間有關系,雖然不算全對,但自己後頭真真假假的表現卻是在逐步加強朝陽對那個推斷的信心。
——紅隊隊長路遠,得分:4分。請下場,藍隊準備上場。
“是不是該換人了?”輕松拿下4分的路遠很高興,似乎真的享受起遊戲來,因為他在問路過的時候,嘴角揚起的樣子極富傳染性。
這邊的路過強行從“勾心鬥角”模式切換到了“遊戲”模式,先對着路遠回了個肯定的微笑和點頭,再收了笑意,告訴朝陽:“該你上場了。”
“為什麼是我?”對路過每個言行都要發問似乎成了朝陽的标配。
路過用手指着天空上剛剛的得分和換人提示語,說:“空間規定的,下一個是你。”
反正這裡就他一個識字,臉皮夠厚演技也磨練多年,哄你朝陽還不信手拈來。
朝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掃了路過一眼,徑直走了上去,伸手去抓杯子。
“錯了,拿藍色的。”路過提醒。
朝陽身體明顯一僵,随後狀似随意的縮回手,轉而朝藍色杯子那邊走了一步,重新拿了藍色杯子放到桌面上。
即使是看似強到他們三個加起來也無法匹敵的朝陽,在被拉入這個空間剝奪了力量之後即使一直保持警惕,還是難免因為分心關注太多東西而露出破綻。
雖說這小小的失誤無傷大雅,可也讓路過腦中靈光一現——這個朝陽自從到了空間内就失去了強大的力量,即使性格還是有些惡劣,但卻勉強可以交流甚至談條件,就像是瘋子恢複了些神智一般。或許,那部分失去的力量就是讓他陷入瘋狂的源頭。
不過,這些也隻是路過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測,畢竟這個空間真正的基礎規格是什麼他一無所知。
但如果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龍豆豆受到的影響看着不大了——
“等等!”路過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龍豆豆沒有受什麼影響,那麼路遠呢?他是和朝陽一樣被剝奪的力量,還是仍然保留了實力?
庫噜噜——
朝陽也在感覺完杯子重量和摩檫力後推出了杯子。
最後,杯子同樣穩穩停在了4分區。
并且,路過還從朝陽的臉上看到了轉瞬即逝的笑,就那個瞬間,他第一次展現出和路遠幾乎一模一樣的感覺。
但是當朝陽感受到路過的目光時,他的臉立刻重新冷了下來,根本找不到半絲剛剛笑過的影子。
對着那張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臉,路過也覺得自己覺得對方和路遠相似的念頭真是可笑。
“就算你什麼也不告訴我,就算沒辦法使用力量,我也不會輸的。”走過路過身邊時,朝陽像是示威一般對他說,“不要把别人當傻子。”
路過當然矢口否認:“哪能啊!這不是怕你不願意相信我嘛,要是需要的話,我給你再介紹一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