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離開的盧卡斯就那麼盯着休,休也不催更不解釋,隻是繼續使用綠光治療着維克托。
“他不去,那我和路遠去。”路過打破了沉默,不過他可沒有打算幫忙,而是故意逼盧卡斯走。
果然,被路過這麼一攪合,盧卡斯松開一直抓着老師胳膊的手站了起來,他說:“我離開期間,這裡會封鎖起來,不要想着耍什麼花樣。”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朝着某個方向走去,随後像是被擦除了一樣瞬間消失不見。
“走了?”路過這才意識到他連怎麼出這個空間都不知道,盧卡斯沒了蹤影應該是出去找鐘孤行了,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問道。
路遠本來也關注着那邊治療的狀況,但路過問完後他還是馬上回應道:“嗯。走了。”
“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怎麼還那麼關心自己的學生?”路過見他答着話的功夫也都還在關心維克托,忍不住問。他可不是吃醋,而是擔心阿斯特的軀體會不會影響到路遠。
想到這茬,牽着的手也不香了,要不是怕又來一陣風搗亂,他肯定是要撒開的。
“什麼都不清楚的人就别說話了。”休突然冒了一句。
這話就有些紮心了。
不過路過對休的陰陽怪氣已經有了抗體,聽他這麼說,馬上笑眯眯地對路遠說:“等會就我倆了,你慢慢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并未覺察到兩人言語交鋒的路遠卻是十分配合地迅速答道:“好。”
路過滿意點頭,他也算摸清了一點休了,人不利己圖開心的事情那家夥沒少幹,再想到休那無法估測的真實年齡,他就當休是活膩了所以但凡能給自己找點樂子他就去幹的老古怪,你是态度恭敬也罷憤怒回擊也罷,他都樂。
所以不管怎麼做,休都會繼續我行我素。幹脆就順着本心該咋應對就咋應對,好歹自己不憋屈。
再說這會兒找回來路遠,路遠不光第一時間道歉還毫不猶豫就選擇跟自己走,都讓路過的情緒恢複穩定,再一想很快休就會跑路離自己遠遠的,更是差點笑出聲。
“想兩個人單獨相處,還是先想想怎麼脫身吧。”休哪裡看不出來路過的得意,不冷不熱的說,“維克托醒了,他應該不會放你的路遠走。”
果然,維克托正慢慢睜開眼睛,并且第一時間就看向路遠和路過正在牽着的手。
路過馬上就感覺到被盯着的手上滾燙。
好在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像尖刀一樣對準了休。
“我可救了你啊。”休不慌不忙的朝維克托的胸口努努嘴,他的手正按在對方胸口上繼續治療,源源不斷的綠光通過接觸的部位傳遞過去。
維克托肯定知道休在幫自己,然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直接推開了對方。
“你走吧,這次我不殺你。”雖然打斷了治療,但維克托恢複的狀況似乎還不錯,因為他已經獨自站了起來。
“我也想走。”被推開後,休也站起身走到了路過身邊,“不過得請你幫下忙。”
昏暗的環境讓維克托的神情有些看不清,但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濃濃的拒絕:“你隻有十分鐘。”
路過不由得看向路遠,能教出這樣的學生,難怪身為阿斯特殘魂的路遠會那麼倔。
不過現在這裡的氣氛并不适合思考神之子們的性格,維克托既然給了時間,那不用懷疑他會在到期後對休痛下殺手。
但休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并且一句話就把路過兩人拉下了水:“我和他們約好了一起走。”
維克托聞言,銳利的目光立即掃過路過,又回到休的身上:“他們不行。你還有九分鐘三十秒。”
休卻笑了:“路過可是我帶來的,他怎麼也不行。”
這說話的語氣輕松得更像是和朋友聊晚上為什麼不能吃面條。
顯然他的輕松并沒有影響到維克托,對方的語氣依然硬邦邦:“他不行。你還有九分鐘十五秒。”
路過這會兒又把自己縮在了路遠後面,因為他總覺得維克托那雙刀一樣的眼睛一直往身上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結下仇了。
“我是鐘孤行帶來了,他也是。”休當然注意到了路過的動作,一下就明白了原因,居然破天荒地幫路過擋了擋,即使路過沒想往他那邊靠。
“九分鐘。”維克托對休說完以後,又看向路遠:“下一次行動如果沒有他,恐怕我們會失敗,所以他必須留下,這樣才能保障你能夠順利出來。”
“我和他一起。”路遠點點頭。
路過渾身一緊,這話聽着不對啊,雖說維克托氣勢唬人,可路過也清楚對上這種秉持己見的人,隻有明明白白擺明态度才能不被揪着不放,模棱兩可的态度隻會讓人家逼得更緊。
雖然不知道休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現在好歹是三對一,還是當着路遠的面,他不能還畏畏縮縮的,否則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因為一隻手還被路遠抓着,路過就用另外的手輕輕捅了路遠後腰一下,然後探頭出去說:“我要帶他走,你的事情我可沒興趣參加。”
說完他直接站出來,也回握住路遠的手,舉到維克托面前:“路遠說了,他跟我走。”
說這話的時候,路過其實心裡也沒底,但卻不願意在維克托面前露怯,所以還刻意往前走了一小步,這樣也能剛好看不到路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