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一輛馬車正緩緩王城外使用,原本是打算策馬追去,但是宴朝白謹慎,說是沿途多有耳目,就借着說去見見世面的托詞買了輛馬車三人結伴出行,出遊的少年向來不招人起疑,隻當時哪些門派,世家的人出去見識,隻是看看就過了。
一路走來幾人都發現了,總是有策馬狂奔得的不同人馬經過,各個身上都是帶着煞氣,還有絲絲血腥味。
“别看”宴朝白拉下車簾看着君複歡,“隻怕是門派之間起了争鬥,不看為好,我去趕車,你們兩呆裡面别出來。”宴朝白說完就出去讓北馳安進來了,本來就是三人換着趕車,隻是他的身體不好,便是讓他多休息了,此時出去怕是他有自己的顧慮。
北馳安進來看向君複歡,見她隻是搖頭便沒有多問,君複歡想着簾子外的那人,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住。馬車一路行去一直到入了夜才找到一間客棧,隻是這間客棧還沒靠近就聽到了各種聲音,又彈樂的有比武的,也有高聲交談,大口喝酒吃肉的。
君複歡有些緊張,她甚少見到這樣的場面,另外兩人感覺到她得到緊張便快速靠近她護着她。
“我多習慣一下”她雙手左右拍拍兩人,示意他們莫擔憂。
“這種地方除了尋仇的一般不會去為難人,有銀子諸事皆行。”
宴朝白的話倒是令君複歡安心不少,她帶着兩人進去時,不少人盯着她們看,她知道在外言多必失,便一直不說話往掌櫃那裡走去,至于她後面那兩人,她不開口,那兩人一天都上不上一句話。
可也正是因此,到引得一些人忌憚,倒不是因為她,而是她身後的兩人。一個貴氣虛弱,暮氣沉沉,一個英氣挺拔,清冷疏離。偏生走在前面的小姑年溫婉利落,着實是讓人想不到是怎樣的一個組合。
“一間上房,謝謝。”君複歡把銀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不止掌櫃,就連身後二人都楞了一下,一間房?
“姑娘确定?”掌櫃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身後有些嚴肅的二人。
“嗯,我向來不離人,還是掌櫃嫌銀子少了?”
“沒有,沒有,小二送貴客去東邊的上房,一應準備好。”
掌櫃喚來小二,一路領着三人進了房間,進了房間之後君複歡給了小二一些銀錢,便招手讓人退下來了。小二離開之後兩人坐下頗為不解的看着她,正想問的時候君複歡就立馬解釋道:“我們進來左手邊有幾個人神色不對,他們盯着我們看了一會之後又看了一臉剛剛還在彈樂的幾個姑娘就看向了你,我怕你被人算計了。”
君複歡說完看向宴朝白順便給他倒杯水,讓兩人坐下,她雖說很少出來走,但是師傅給他說過,出門了謹記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倒是疏忽這一點了。”他看向君複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的反應。
“我帶你們出來的,自然要帶你們回去。”君複歡剛說完就被北馳安拉住,她剛剛趁兩人說話的時候盯了會窗外,外面來的這群人到不像是混江湖跟百姓留宿的。
“早些休息,明日早些出發吧。”她一說完,君複歡跟宴朝白心中便已經察覺到了,等待小二送完東西過來之後,三人便立馬休息了,隻是有些時候人避事,事追人。
“有人走的比我們早”北馳早起之後就一直盯着窗外,軍中的習慣向來很難改。
“走吧”君複歡用冷水擦了擦眼睛,然後三人就從窗戶一躍而下,現在這世間誰走正門。
隻是幾人駕車沒走多遠就看見了剛剛盯着宴朝白看的那幾個女子跟男子在旁邊等着,君複歡見狀出來,笑吟吟的看着衆人問道:“幾位何事攔路?”
“姑娘誤會了,我們隻是來替我們家小姐邀請裡面的公司到府上一見。”為首一個面紗遮面的女子看向宴朝白,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媚意。
兩人看着宴朝白隻是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兩人心下立馬就懂了。
“真是抱歉啊各位,我們家宴二哥向來不見外客,兄妹三人着急趕路就不去了,勞煩各位借過一下。”君複歡說完便把車簾放下,攔住幾人的視線,剛剛宴朝白有些動氣,顯得臉色煞白,已經引得君複歡有些不快了。
“小妹妹别這麼不識好歹,讓你們家哥哥見見我們小姐,我們陪你們姐妹聊聊天如何。”男子的話一出來,君複歡竟是嗤笑一聲,心想第一次出遠門就碰上這麼些個玩意,真是晦氣。
她一手攔住裡面要出來的兩人,“你們呆着,正好我起床氣還在沒地撒。”
話才說完沒多久,剛剛還攔在車前的一行人全倒下了,隻是封了他們的穴位,一時半會解不了,真是明目張膽搶人,朗朗乾坤,真不要臉。
北馳安撩起車簾,三人相視一眼竟然有些想笑,君複歡認真的盯了宴朝白一會,思慮再三還是說道:“你要不把臉擋起來,你這臉可有些挑事。”
北馳安聽完也不說話,隻是擡頭盯着外面看,心裡默念,與自己無關,與自己無關。
“下次我會注意”
君複歡倒是沒想到宴朝白竟會應下,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就看到那人緊密雙眼雙手抱胸,心想自己這話是不是過了,正欲解釋就聽到宴朝白繼續說道:“俊美無雙不是我的錯。”
行,自己可算是想多了,這人。
“回去能不能幫我買盤棋,後續我做事抵債?”他昨晚入門的時候看到有人在下棋,就多看了兩眼,他以前最喜下棋,尤其自己跟自己下棋,出事之後就沒碰過了,再者現在入了肆意樓,不好開口,畢竟自己身無分文,還需要人家花費。這事一直萦繞心頭許久,直到剛剛忽然間不知為何就想開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