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啊少俠,我馬上就要代替你,吸引反派的全部火力了!
我目光穿過他們,思緒飛到了不遠的未來,幽幽的歎了口氣。
少俠看我剛入職不熟悉業務,便對我簡略概述了一下敵人目前的兵力情況。其實不用他講我也知道個大概,比如魔教總壇在黑虎崖,下設四個分壇,由堂主統領,分門别類招納能人異士。幾年前不知怎地死了倆,所以堂主隻剩朱無戒、牛旋風兩位,性格武功諸如此類雲雲。
除了堂主,魔教教主身邊還常年跟着左右護法,據說武功比起堂主隻強不弱。一年前,其中一護法被教主一掌打死,如今隻剩下一個。隻是七俠跑業務,護法跑後勤,一直沒有鑼對鑼鼓對鼓的當面對峙機會。
除此之外,教主還有他的直屬護衛隊,這些人的武功比起一般的黑衣兵更加高強,各個都是心狠手辣的殺手……
少俠又告訴我:現在,率領兩分壇的堂主的人馬的是魔教教主的兒子,也就是他們的少主。此人與我們同輩,武藝卓絕,内力深不可測。之前三劍合璧正面對決了一次,被少主一個人扛下,目測屁事沒有……
我知道啊!我心裡明鏡兒似的清清楚楚!
我抽了抽鼻子,絕望的啜泣一聲。
宮主聞聲,轉頭看我:“莎麗?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了嗎?”
我心情極度低落,搖搖頭:“我沒事,隻是想到從今往後要被這樣的人追殺,吓哭了。”
宮主:“……”
神醫目前還未和魔教交過手,屬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在一邊給我把了脈,說我最好修養半天再動用真氣,這樣對身體比較好,但要是着急的話,現在合璧也沒問題。
少俠一槌定音:“現在是夜裡,合璧會有聲影效應,動靜太大,正好讓莎麗休息一晚上。明早我們先試着三劍合璧,一旦确認莎麗可以合璧,便挑斷馬三娘的筋脈,徹底廢掉她的武功。”
我有點啞然的看着他。
少俠似有所覺,對我解釋:“莎麗,我們之前就調查清楚了,馬三娘其實是魔教卧底,而且她在魔教的地位武功都不低,卧底期間一直跟魔教互通書信。如果我們就這麼放她離開,那和放虎歸山無異,她當不成卧底,馬上就會作為辛琥的爪牙反過來對付七劍,首當其沖的就是我們大家。”
我點頭。
聽着很殘忍,不過也沒辦法,這是個武俠的世界,講究快意恩仇,講究正邪不兩立。
之前在金鞭溪客棧的那一圍剿戰,少主是真心要殺了他們。而少俠為了沖破包圍,長虹劍不知道劃開了多少魔教小兵的脖子,宮主雖然人美心善,但出劍也不曾手軟,畢竟那種局面就是拼個你死我活。多年的勤學苦練造就一身武藝,就是為了今日的除強扶弱,撲滅奸邪。
我理解歸理解,隻是有點憂心,不管怎麼樣,被人追殺我壓力很大,親手殺人我同樣壓力很大。
少俠又對宮主道:“藍荼,你快去休息吧,你照顧了莎麗這麼久,她已無大礙,你也該歇息了,我來為大家守夜。”
“好,那就拜托虹瑁少俠了。”宮主點頭,那聲音如清冽泉水,隻聽聲音,就知道其人必是果決大義又堅貞不屈的一代俠女。
宮主轉頭又給我掖掖被子,微涼的手掌輕輕搭在我的額頭上測了下溫度,溫言囑托道:“莎麗,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想吃些什麼?我來做。”
我搶先一步:“宮主,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宮主一愣,臉上出現一絲詫異。
我親近宮主是有理由的,絕不是看宮主好看。
少俠是個腹黑貨在我這兒已經實錘了,小神醫才十四歲,小孩心性,但使起壞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又是個醫毒不分家的老中醫,我也瘆得慌。
隻有宮主一門心思用在正道上,沒有任何歪心眼。
我眼巴巴的懇求說:“我不會打擾你休息,我隻是心裡難受,我不想一個人呆着……”
頓了一下,我真情實意的道:“人一生病,虛弱的時候就想有人陪着……”
不等我說完,宮主的大眼睛裡立馬流露出不忍,一口答應道:
“好,莎麗,我陪你,我這就去抱床被子過來。”
*
宮主躺在我身邊,她拆了頭發,脖頸修長,膚白如雪,墨發如烏雲一樣堆在枕邊。
想到少俠拖我下水,少主也即将跟我反目為仇,我内心苦悶,便抱住他們最愛的宮主來找心理平衡。
宮主察覺我心情不好,回抱住我,溫柔的問:“怎麼了?有心事睡不着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美人在懷,溫柔似水,确實令人很有傾訴欲。
我說:“宮主,麒麟是真的存在嗎?它的血真的包治百病,能讓人武功大增?”
這個全劇最大的主要矛盾,讓七俠和魔教勢不兩立的神獸,難道不是傳說中才有的嗎?
宮主驚訝的看了我兩秒,然後歎了口氣。
“莎麗,看來你果真都忘了。”
宮主耐心科普,娓娓道來:
“麒麟是祥瑞之獸,百年難得一隻。有它在,天下風調雨順,萬物欣欣向榮。麒麟的确全身都是寶物,它的血、淚、唾液乃至毛發麟角,都可以入藥。舉個例子,身中刀傷流血不止的時候,如果有幸得麒麟舐舔,傷口很快就會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