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秦國忠胡說,紀文景把齊周叫到二樓上課。
齊周以為沒人理,秦國忠無聊就會回去,結果他從陽台一看,人家幫任叔修樹,正忙得起勁呢。
“他還真有意思,跟誰都聊得來。”
紀文景:“我倆從小就認識,家裡沒誰是他說不上話的。”
這話不假,此時任叔就被逗得笑呵呵。
齊周下樓的時候秦國忠已經忙完,在坐着喝茶。
“沒人招待,你也不無聊?”
秦國忠:“這兒就跟我自己家一樣,不用招待。”
齊周樂了:“你還真不客氣。”
秦國忠一臉那當然的表情,可見和紀文景的關系确實好。
兩人坐了一會兒,秦國忠手撐下巴看着齊周,突然說:“其實我今天來找阿景,是有點事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齊周:“你倆這關系,什麼事他都會幫你吧。”
秦國忠:“不是我的事,是他的。”
齊周來了興趣:“他?”
秦國忠猛點頭,起身坐到齊周旁邊。
“你還記得上次來的那個甯緒小姐嗎?你還誇人家漂亮的那個。”
齊周回憶:“記得”
秦國忠歎口氣。
“上次我弄錯了,不是伯父想撮合他倆,是甯老爺。”
齊周微微蹙眉。
“甯老爺看上了阿景,帶甯小姐來紀家拜訪了兩次,還邀請阿景去甯家做客。阿景答應得挺爽快,結果一次都沒去過。”
秦國忠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齊周的表情。
“這不,甯老爺聽說我和阿景關系好,托我邀請阿景去甯家聚會。唉~我知道阿景對甯小姐沒意思,我開口不是為難他嗎,不說吧,又沒辦法跟甯老爺交代,你說我怎麼辦?”
齊周低頭沒說話,心底莫名煩躁。
“江州沒其他男人了嗎,甯老爺幹嘛非盯着文景。”
齊周語氣帶着沖味,但他自己卻沒發覺。
秦國忠忍住笑。
“你不知道,紀家在江州不是最有錢的,不是最有權的,卻是最有聲望的。江州上層家族一半以上的人都做過紀家的學生,包括現任江州市長。”
齊周震驚。
他知道紀家有名,但不知道這麼有名。
“甯家去年才舉家搬到江州,想快速在江州站穩腳跟,結個好親家是最好的辦法。況且阿景有才有貌,有家世有前途,被甯老爺盯上再正常不過了。”
齊周張張嘴說不出話。
秦國忠繼續:“所以你現在知道阿景家庭教師這個位置有多大含金量了吧。毫不誇張地說,哪天你從這出去,絕對有人搶着雇你。”
齊周:“……所以,我是怎麼得到這份工作的?”
秦國忠喝口茶潤潤嗓子:“除了你專業過硬,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你背後無人。”
齊周明白了。
見齊周不說話,秦國忠急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知不知道阿景有多好多搶手啊?”
齊周眨眨眼:“我知道有什麼用啊,我又沒有姐姐妹妹。”
秦國忠無奈:“思想不要那麼狹隘嘛,不是隻有姐姐妹妹才行!”
齊周猶豫:“表姐表妹我也沒有。”
秦國忠:“………”
齊周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秦國忠無奈歎口氣,灰溜溜上樓。
“你都聽到了吧。”秦國忠沖紀文景說道:“不是我不幫你說好話,是他完全不開竅!”
紀文景沉默。
“你确定你能拿下他?”秦國忠對紀文景之前的信誓旦旦産生了懷疑。
紀文景沉思不語。
“你說得太直接了。”
“我都那麼直接了,就差說‘阿景很搶手的,你再不抓住機會他就要被别人搶走了’,還是點不醒他,要是委婉着來,你下輩子也别想讓他喜歡你。”秦國忠簡直要抓狂了。
看着好友失落的樣子,秦國忠又有些不忍。
“你别太灰心了,我覺得他對你肯定是有點意思的,隻是自己沒發現而已。”秦國忠安慰道。
紀文景擡頭:“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秦國忠:“起碼我說甯老爺非你不可的時候,他語氣不一樣了。就是不知道是單純的為你抱不平,還是吃醋了。”
紀文景扶額,有些郁悶。
但他不知道,讓他更郁悶的還在後面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齊周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才和紀文景單獨待在一起。
隻要不上課,齊周就有事。
不是忙自己的,就是幫文嬸幹活,要麼找任叔聊天。
最後甚至讓嬌嬌白天不忙的時候也到别墅來上課,美名其曰:課程加大難度,親自監督。
嬌嬌看了眼沙發那邊,咽了咽口水。
少爺已經一動不動看着這邊好半天了。
“文嬸”紀文景終于出聲了。
文嬸上前。
“客廳是不是有幾天沒打掃了,把桌子、櫃子上的灰都撣一撣,客人看到不禮貌。”
于是文嬸開始拿雞毛撣子打掃客廳。
齊周隻好和嬌嬌去廊下上課。
十分鐘後
“任叔,這地闆該沖洗一下了,哪來的泥巴?”紀文景站在門口吩咐。
齊周起身:“嬌嬌,去我房間寫。”
“任叔不用了,地闆挺幹淨的。”
紀文景說完轉身上了二樓,直到吃飯的時候都沒下來。
然後,文嬸和任叔就發現兩人的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