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齊周還是赴了約。
他騎着紀文景的自行車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
望香樓是昨天開的業,所以今天人沒有那麼擠,但也不少。
報了吳起的名字後,夥計把他帶到靠河邊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背陰,時不時有微風吹過,十分舒适。
“先生喝點什麼茶,還是我給您推薦?”夥計打開茶單。
齊周:“我的朋友快到了,等她來了再點可以嗎?”
“好的”
一直幹坐着也不好,齊周看時間快到十點了,就點了兩盤茶果。
他正看着窗外随風飄蕩的垂柳出神,一道清亮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齊周”
齊周一擡頭才發現餘同學已經來了,旁邊還有一位年輕姑娘。
“你來了,快坐。”
餘同學介紹道:“我表姐剛好在附近,就送我過來。”
要是送人送到門口就行了,怎麼會進來坐下呢,明顯是借口,但齊周并沒有戳穿。
“你好,我叫陳樂,我突然過來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齊周微笑:“不會,大家都是同學,人多還熱鬧。”
說完齊周招呼夥計過來。
“你看你想喝什麼茶,今天我請客。”
餘同學沒有推脫,大方接受了齊周的請客。
最後叫了一壺桂花烏龍茶。
感覺到陳樂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齊周假裝不知道,與她對視了也隻是禮貌微笑,任她打量。
餘同學主動找話題:“吳起帶去的酥餅還好吃嗎?”
齊周:“好吃,是家鄉的味道。”
餘同學松口氣:“那就好,我還怕王媽做的不正宗。”
齊周:“謝謝你費心了。我那天就随口一說,沒想到真能吃到。”
餘同學腼腆一笑:“我也是湊巧知道王媽會做,你喜歡吃就行。”
齊周斟酌該怎麼接話。
“聽茵茵說你和家人走散了,去警察廳報警了嗎?”陳樂終于開口。
齊周:“我和家人是在來江州的路人走散的,不歸這兒的警察管。”
陳樂:“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你打算怎麼找他們呢?”
和家人走散隻是齊周剛穿越過來時找的借口,怎麼回答的出來。
齊周低頭苦笑,露出傷心的神情:“總能找到的。”
餘茵茵趕緊扯扯表姐的衣角,搖頭示意不要問了。
“不好意思,我不該打聽你的私事。”陳樂道歉。
齊周微笑:“沒事。”
接觸了這一會兒,陳樂對齊周印象還不錯,覺得齊周是一個溫和穩重的男生,配上調皮的表妹剛剛好,不過……
“聽說你在給紀文景補課,以後你打算定居在江州嗎?”
齊周喝了一口烏龍茶:“不一定。”
餘茵茵一聽眼神黯淡了。
陳樂急了:“為什麼?紀文景的家教就是活招牌,以後在江州不愁沒人請你,到别的地方重新開始就不一定了。”
“我……文景?!”
齊周正要開口,一擡眼剛好看到夥計領着紀文景和秦國忠上樓,不過那兩人好像沒看到自己。
餘茵茵和陳樂順着齊周的視線看過去,但那兩人已經拐上去了。
“看到熟人了?”餘茵茵問。
齊周随意道:“文景和秦國忠也來了。”
話音剛落,誰知一直沉穩的陳樂突然激動:“紀文景來了?在哪兒?剛上去嗎?”
看陳樂的架勢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看看紀文景是不是真的在這。
齊周詫異地看着興奮的陳樂。
餘茵茵有點不好意思道:“我表姐是紀少爺的同學,一直很崇拜他。”
齊周好奇道:“文景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
陳樂此時臉頰微紅,眼睛亮晶晶的,跟“盤問”齊周的時候判若兩人。
“紀文景上學的時候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沒有人不認識。聽說他三歲啟蒙,紀教授親自培養,繼承了教授的聰明好學,睿智機敏,尤其是在漢語言文學這方面,學貫古今。關鍵是他十分平易近人,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博學多才就高傲自大瞧不起人,對同學非常友好,溫和有禮……”
齊周看着還在滔滔不絕,試圖用最好的詞形容紀文景的陳樂,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紀文景的魅力有多大了。
餘茵茵幾次想打斷表姐都沒能成功,最後隻好苦笑捂臉。
陳樂終于誇完了,雙手捧臉歎氣:“好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還記得我不。”
正說着話呢,外面突然喧鬧起來。
“劃船比賽開始了!”
“視線被樹擋住了,要是能上二樓就好了。”
“二樓是包房,我們又上不去。”
“走走走,出去看!”
旁邊的客人被外面吸引,茶都不喝了,興奮跑出去看比賽。
餘茵茵看向齊周:“齊周你想看劃船比賽嗎,要不我們也出去?”
齊周從窗戶看到河邊已經站滿了人,就算他們現在出去也沒位置。
“你們想……”
“齊周!”
齊周準備問餘茵茵想不想出去,忽然有人叫自己。
是秦國忠。
“走,去我們包間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