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春俏的樸素穿搭,她這樣的打扮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十五六歲的小女郎就像是日出前花朵上清透的露珠,一颦一笑皆帶着動人。
照顧李氏長大的奶嬷嬷看得呆了,“女郎和夫人年輕的時候可真像啊。”
春俏長的肖似李氏,但更像沈家二爺,撿了兩人身上的優點長。
李氏欣喜地将春俏拉到自己身邊,在銅鏡前對比,又讓身邊伺候的丫鬟來看,“真的很像嗎?”
“像,當然像。”
聽到侍女們都這樣說,李氏滿意了。
曾經春俏剛被找回侯府的時候,因為畏畏縮縮,李氏對她十分嫌棄,那時候也沒人敢提兩人長得像。
沈蘊音進門時,正好遇見屋内主仆笑作一團的場景。
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母親您在跟姐姐說什麼呢?”
李氏對她沒有防備,繼續方才的話題,“你看我跟春俏長得像不像?”
沈蘊音臉上的笑容一滞,她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她很不喜歡這個話題,“怎麼突然聊起這個了,是因為姐姐即将相親心中緊張,母親想要緩解姐姐心中的緊張嗎?”
果然話題就這樣被打岔過去。
因為春俏确實很震驚。
“相親?”
“誰?”
“我嗎?”
沈蘊音親親熱熱地握住她的手,“對啊,母親還沒來得及跟姐姐說嗎?”
“為了姐姐的婚事,母親頭疼了好多天,才找到合适的對象,姐姐可千萬别辜負母親的好心啊。母親怕那人不靠譜,特意讓媒人将人帶過來,咱們好好相看相看。”
沈蘊音的話很多,“母親擔心姐姐沒有合适的衣服,一大早特意派人去我那邊要了件衣裳給妹妹穿。我就說姐姐皮膚白嫩,穿水藍色肯定會好看。”
沈蘊音有些得意地向李氏求表揚,“母親,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眼光很好。”
看春俏臉色不對,她有些小心翼翼說道,“不過姐姐請放心,這衣服是春上才做的夏杉,妹妹未曾上身過,這還是新的。”
行了,好心情徹底沒了。
“不過這衣服看着略有些大了,她的手在春俏身上比劃了兩下。“
原身曾經收了不少苦,吃不飽飯是常有的事,還是來了侯府以後,能吃上飽飯還不用幹活,雖然精神上備受煎熬,長了些肉。
然而跟沈蘊音相比,這衣服穿在她身上稍微寬松了些。
當初穿的時候,春俏倒是沒有多想。
春俏的手輕輕在料子上輕輕撫摸,“沒關系的,我感激妹妹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借着妹妹的光,我怎麼能穿上這麼好的衣服。”
李氏這才想起她從來沒叫人給春俏做衣服,怪不得每次見春俏的時候,她都穿着那幾身衣服。
隻不過,當時隻顧嫌棄她身上畏畏縮縮的氣質,沒有注意到她的衣服。
還不待李氏開口,她身邊的丫鬟先說話了,“是奴婢們疏忽了。”主子是不可能有錯的,有錯一定是當下人的錯,隻怪她們沒有提醒到位,誰能想到這位不受重視的女郎,在夫人心中能有如此地位。
“以後可不能這般疏忽了。”李氏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下午就讓裁縫過來給你做幾身常服,我那裡有好幾匹顔色鮮亮的緞子,最适合你們小姑娘了。”
珍珠靜靜看着表情不自然的沈蘊音,這下好了,大家都不痛快了,平白無故的,你說你惹她幹嘛。
春俏大大方方道謝,“太好了,謝謝娘,您真好,也别都給女兒做衣裳,您也做兩身。”
李氏嗔她,“那是你們小女孩穿的料子,我穿上成什麼樣子了。”
“怎麼會呢,娘你生得年輕,咱們兩個穿着一樣的衣服出去,外人要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呢。”
李氏太喜歡聽這話了,春俏年輕漂亮。
不過她倒沒有覺得春俏在恭維她,畢竟不久前,既然還在讨論春俏跟李氏生的像。
這個話題,是非親生女兒的沈蘊音插不進去的。
她每天都在努力消解掉自己跟李氏非親生母女這一印象,她非但不能開口,還要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這個話題結束了,她才開口。
“男方應該快來了,先把姐姐的衣服改一改吧,免得不合身讓人看了笑話。”
李氏身邊擅長針線的侍女在她肩膀和腰上縫了兩下,衣服就合身了。
媒婆踩着喜氣洋洋的步子,表示男方很快就來了,她給春俏做了四次煤,前幾次見過她,卻印象不深。
這次她看着春俏的臉,直接看呆了。
過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好聽話不要錢一般往外說,“女郎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我做了這麼多年媒,不是沒看過漂亮的女郎。不是我誇張,咱們女郎在其中是這個。“
做生意的人就是這樣,有一分的好,她能誇出十分來,更何況春俏确實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