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跟沈匡舟之間沒來往,因此他貿然上門時,春俏心頭出現一句話,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的小厮比他年紀大,比他更高更壯。
随從是很了解他,他一個眼神,就在屋子裡打砸起來。
珍珠從凳子上跳起來,擋在春俏的身前,“你們這是幹什麼!”
在珍珠擋在春俏身前的同時,春俏抄起地上的椅子砸在離他最近的随從頭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對方的額角流出血,直挺挺地暈倒了。
沈匡舟和他帶來的另一個随從,因為同伴地暈倒愣在當場。
這下尖叫的人換成了沈匡舟,“你這是幹什麼,想殺人滅口嗎?”
想殺人拿的就不是椅子,而是刀子。
雖然是小孩子,畢竟生在侯府,小二世祖在外惹是生非,說他欺男霸女略微有些誇張,但他絕對不是什麼好貨。
就看他那兩個随從下手打砸時的麻利動作,便能知道這種事情他肯定經常做。
這小子先頭被春俏麻利的打人動作驚到了,不過很快就調整好狀态,伸手要扇在春俏臉上。
春俏哪能讓他打在自己臉上,握住他的手腕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沈匡舟比春俏矮半個頭,他平時營養攝入充足,還經常跟人打架,渾身硬邦邦的,春俏身嬌體弱打上去反而震得手疼。
春俏是輸人不輸陣的性格,即便是手疼,也不會表現出來。
倆人你來我往撕打在一起,一時之間看不出來誰吃虧。
珍珠也跟沈匡舟帶來的小厮打了起來,小小的書房容納了四個人在打架,叮叮當當許多昂貴的擺件砸在地上。
春雨春雪這兩個丫頭聽見書房的動靜,原本看熱鬧的心态,在看到春俏跟沈匡舟打起來的時候,變得十分緊張。
誰不知道沈匡舟是二房的寶貝蛋,李氏跟沈家二爺隻有他一個獨子,平時要星星不給月亮。
這倆丫鬟就怕沈匡舟被春俏打傷,她們當下人的跟着吃瓜落,趕緊跑去跟通風報信,一個去喊李氏,另一個去叫沈家二爺。
李氏住在内院,比丈夫先到。
聽說寶貝兒子跟春俏發生沖突,她顧不得儀态一路小跑到了春俏居住的偏院。
李氏趕到的時候,春俏跟沈匡舟已經從書房打到了院中,倆人滾在地上,打得灰頭土臉,發髻打亂了不說,就連衣服也被撕扯破了。
别說李氏了,就是跟着李氏一路趕過來的丫鬟都驚掉了下巴。
地上那個灰撲撲的人,是春俏嗎?
那個柔柔弱弱,從不大聲講話的春俏?
沈匡舟是個混世魔王,他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在衆人意料之内。
用李氏的話說就是,畢竟是小郎君,活潑些才好。
兩人實力相當,一時之間很難分清誰占了上風。
沈匡舟打了春俏一拳,春俏就會踹他一腳。
沈匡舟下手狠,春俏下腳更狠。
臉上有傷,衣服下的傷更多。
李氏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春俏壓在身下打,頓時發出尖銳的爆鳴聲那個,“快把他們分開!”
因為需要維持在李氏面前的乖女兒形象,沈匡舟臨走踹了春俏一腳,她都忍住了下意識沒有踹回去,而是向後推了兩步,順勢倒在珍珠身上。
“啊,好疼。”
春俏臉上的傷不及身上的多,額角紅腫了一片,下巴上也有擦傷。
此刻珍珠的情況沒比春俏強,聞言趕緊查看她臉上的情況,小心用手帕擦拭掉傷口中的小石子。
珍珠心疼極了,從前日子雖然過得苦,卻沒有受過這種罪。
她眼中盡是怒氣,沈匡舟無緣無故打人,打的還是親姐姐,李氏應該懲罰他。
然而看過去,确實李氏一群人将沈匡舟圍在正中,心肝寶貝地叫着。
而春俏這邊,就隻有珍珠在替她處理傷口。
春俏沖她搖搖頭,做出不疼的口型,讓她别擔心了。
也是春俏天真,高估了她在李氏心中的地位,更是沒有意識到沈匡舟對李氏的重要性。
看到寶貝兒子小臉上的淤青,李氏心頭怒火湧起,這一瞬她什麼失散多年的親女兒,全都不重要。
沈匡舟是李氏的心頭肉,就算是沈家二爺和沈蘊音跟他相比都要放在一邊,更何況是沒有感情基礎的春俏。
跟所有熊孩子的家長一樣,李氏不問青紅皂白地指責别人,反正自己兒子是絕對不可能有錯,有錯的隻能是對方。
人在憤怒的時候,會說出沒有理智的話,更何況李氏本就不算聰明人,“外面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災星,我就不該把你帶回來!”
春雨春雪兩個丫鬟兵分兩路,一人去請沈家二爺,另一人去請李氏。
沈家二爺在院外聽到李氏高聲的指責,他的眉頭深深皺起,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罵春俏是災星,這太難聽了,失了豪門夫人的體面。
聽到春俏被罵,窩在李氏肩上的沈匡舟得意地笑了,“娘,這個賤女人欺負我,你快讓人把她打出去,别讓她再留在咱們家了。”
李氏心疼地撫摸着沈匡舟的頭發,“聽你的,娘讓人把她趕出去,不讓她再禍害咱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