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晉懷收回剛才想要再扶她一把的手,問道:“白小姐,你沒事吧?”
白元裳:“我,沒事!”
緩了兩口氣,她又說:“剛才多謝了!”
岑晉懷不作聲,轉過身去。可卻突然又轉回來,對白元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小姐,容我問一句。你剛才不會是……故意的吧?”
白元裳:“……”難怪,他在京都城人的眼中已經成了個禍害,成了個斯文敗類。
對他此時這張臉,很讓人有要給他一拳的沖動。
白元裳放棄回話,不想再與他多有交流。可她想要站直身體時,腳下突然傳來一絲疼痛。
她低頭往腳下看,好嘛,這下扭傷了。可剛才怎麼沒有痛感?莫不是心思都被剛才撞進岑晉懷懷裡這事兒吸走了?
擡頭時,看到岑晉懷仍是剛才那副樣子,要看她笑話了。
無奈。她轉身往山下走,用行動告訴他,她不奉陪了!他愛咋地就咋地……
“不是,白小姐,哎哎哎——你慢點兒!”
岑晉懷已經夠快了,但還是晚了一步。前面白元裳單腿滑了一下,身體往後仰。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去了。
幸好是軟軟的草地,不然可有得她受。
岑晉懷将她扶起來,沒敢松手。倒是白元裳歪過身子去抱住了一棵杏樹。
然後默默地望着他。那意思……你可以把手從我身上拿開了。
又是這樣的眼神!
岑晉懷無法理解她藏在眼底的那種對他的恐懼。哪怕是戒備他都能理解,畢竟他名聲極差。姑娘家家都不願沾他的邊兒。
他試着松手,發覺她還算站得穩,他才完全松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的腳扭傷了。如果靠你自己下山恐怕不行!不如我……”
“不用!”
白元裳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岑公子。多謝你的好意!”
她抱住樹,倔強的拒絕他的幫助。
這回岑晉懷真被她逗笑了!
“白小姐!咱倆不算熟吧!可你怎麼會對我有那麼深的偏見?我堂堂一個宰相之子,我自認沒做過那種低級的傷害過你的事情吧?”
臉紅紅的白元裳,在他眼中忽然覺得也挺可愛的!
“我……的意思是……沒錯,咱倆确實不算熟。所以就不必麻煩岑公子了。”
岑晉懷偏頭往山下看。先前那些佃戶早沒了影。
他把遺憾的目光給了白元裳,把雙手往身後一背,一副看戲的姿态!
白元裳也發現了,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右腳。懊惱于這腳傷得太不是時候。
偏偏眼前這個人,她實在不想與他有太多交集。她甯願就像夢裡的柳元裳說的那樣,這輩子各自安好,永不相見。
她偏過頭不看他,總有一種錯覺,他會從她身上看到柳元裳這個人。
“那你想怎樣?我回去給你叫人?”
白元裳感激地看向他。
岑晉懷笑了一下,“可是這山上會有蛇,有野獸,甚至有強盜有土匪……”
白元裳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往岑晉懷這邊挪動。
當她反應過來時,昂頭盯着岑晉懷。不自覺的手裡抓了一把草。
岑晉懷很不厚道的笑了!
白元裳無言以對,隻能獨自氣惱!心想自己今天一定是走背運。而且這背運都是岑晉懷帶來的。
大概是白元裳沒有給再多的反應。岑晉懷停了笑。然後在她身邊蹲下。
她有點緊張:“你要幹嘛?”
伸出去的手停住,岑晉懷頓了頓,索性一把抓她的腳,提了起來。
白元裳慘叫了一聲後,努力想要把腳收回來。可是他抓得很緊。
他皺了眉,低喝:“别動!”
她真的不動了,看着他把她的鞋子脫下,把襪子也一并脫了。
他翻轉她的腳檢查了一下,說道:“我還以斷了呢!不是,那你剛才叫那麼大聲真不是裝的?”
白元裳懶得回他這種問題,又想把腳收回來,“要不你先還是先下山吧!我膽量挺好的。真的!”
“是嗎?”岑晉懷沖她壞笑了一下,另一隻手伸過去。“不如我娶你怎麼樣?”
“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