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吵赢了,怎麼還哭上了呢?”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白元裳偏頭一看,吓得一個激靈跳開了一步。這一吓,又吓出了兩行眼淚。
她急急的背過身去擦眼淚,吸着鼻子。
“偷聽别人說話,這就是岑公子的禮數嗎?”
她有些氣惱了。氣自己過于情緒化。也氣這位自以為與她很熟的岑晉懷。
岑晉懷往門裡走,卻離白元裳有五六步的距離。不至于太靠近,萬一把人再吓哭了……
“哦,我來的時候你家大門沒關。又沒人。我就直接進來了。這可不能怪我沒有禮數。實在是你們吵架的聲音太大,讓我不得不聽。”
“你……”
白元裳及時刹住嘴,心想與他置什麼氣,一個外人而已。
“抱歉,讓岑公子見笑了。不知岑公子再次光臨這偏僻之地,有何要事?”
說完,她發現岑晉懷盯着她看。那目光裡隻有考究二字。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着裝完好無異。所以,他在看什麼……
岑晉懷:“白小姐。說起來咱倆确實不算熟。僅僅是見過面而已。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哪怕我是個不熟悉的人,你卻不能像對秦戰那樣對我?”
“我對秦戰怎麼了嗎?”
“你對秦戰……”他在回憶那天宮宴結束時看到他和秦戰的畫面。“你對秦戰嘛,又笑,又溫柔。這才是對陌生的态度!”
白元裳有些無語:“岑公子誤會了。我與秦戰不是陌生人。我們認識。所以,對自己的朋友當然是好的态度。你說對不對?”
“是嗎?我誤會了嗎?好吧,那我和你也不算陌生的吧?京都城那麼小,走哪兒都能碰見。若說是懼怕于我,又欠了點什麼。我覺得你對我是逃避!”
呵呵——
白元裳先笑再說:“岑公子,不是我說話難聽。真的是岑公子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權勢,喜歡攀高枝。錢我可以自己賺,我自己就能做高枝。所以,真的不存在我對你有任何異議。還請岑公子不要誤會。我白元裳雖然來到了這鄉下,但面子還是要的。”
岑晉懷笑了又笑,目光才從白元裳身上移開,不死不活的說了一句讓白元裳吐血的話。
“我又不在乎,你何必那麼認真的解釋?”
白元裳:“……”心中舉起一把大刀,恨不得往岑晉懷胸口紮進去!
所以,這位露出無賴原形的貴公子,他來這兒幹嘛?
“對了。差點都忘了跟你說。前幾日從你這兒帶回去的杏子,我娘看了以後特别滿意。所以她讓我再找你要兩百斤。價錢好商量,不會讓你虧。”
白元裳:“首先,多謝夫人的贊賞。但是很抱歉,我們有固定的銷售渠道。收購量也是早已定下了的。若今日給了你,将來我白西莊就要失信于人了。”
岑晉懷勾唇而笑,眼睛微咪眼角變得略微狹長,看起來似乎有種算計已經定局。
“如果隻是為了這個,那你不必擔心。果脯行劉老闆的訂單有一半在我手上。我今日隻是來提兩百斤,說不定明日後日提得更多。所以,白小姐,現在我可提貨了嗎?”
白元裳驚得眉心直跳。
“我不明白的是,這種炎熱的天氣,岑公子為何不去聽聽曲兒,看看戲?左手一杯冰鎮雪梨湯,右手美人在懷。總好過你受這太陽的氣,到這兒連杯茶水都沒有的好。”
岑晉懷思量着說:“最後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他背着手往門外喊:“令榮,冰鎮雪梨湯呢?”
噗——
那邊剛喝了一大口茶水的白元裳,震驚得噴出滿口茶水。
“喔唷——”
岑晉懷收腰往前一步,“白小姐,這就你招待老闆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