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晉懷清清嗓子,問道:“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不會是對秦戰念念不忘吧?”
“哪有?”
否定之後白元裳才反應過來,搖頭笑道:“你是在吃醋嗎?其實我隻是覺得可惜了秦戰的才能。他既能運籌帷幄,又能上陣斬敵。可因為受兒女情長的牽絆,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岑晉懷越發覺得心裡酸酸的。
“是呀。秦戰,秦大将軍,秦大公子,哪哪兒都好!但有一樣我比他好。”
“什麼?”
“運氣!”岑晉懷自豪的挺起胸膛,“不然我如何能娶到你!”
白元裳:“……”
兩人回到家時,管家已經把明日歸甯的禮品備好。連明天該用哪輛馬車也一并安排好了。隻等着公子和夫人過目。
這一晚,岑晉懷依舊沒能争取到睡床的權利。
歸甯日,每個出嫁的女兒首次回娘家的日子。一早,月彩就将主子打扮好,之後迎着朝陽,馬車從臣相府正門出發。
此時總司長府已經将中門大開,所有的人也都已經全情投入,為了這場歸甯喜宴而忙碌。
馬車在司長府大門前停下,月彩掀開簾子,說道:“公子,夫人,老爺和夫人帶人在門口迎接呢!”
岑晉懷先下了車,伸手将白元裳穩穩的扶着,幾乎是半抱式的方式将人接下馬車。也不管旁人怎麼看。他連手都沒離開過她,最後是握住了她的手,牽着她兩人并肩,猶如恩愛夫妻那般。
“爹,娘。”
“嶽父,嶽母。”
一旁林氏激動得掉眼淚,目光忍不住多看了看岑晉懷。
白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進屋說話!”
岑晉懷沒有松過手,扶着白元裳跨進門檻,走過前廊後,白元裳看到院裡站着的人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被岑晉懷握住的那隻手突然緊收了一下。
岑晉懷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看到眼前的人便立刻明白過來。
“二姐……”
她的二姐白元慧,一個生活在苦難中的人。此前她一直很擔心二姐,但今天見到性格樂觀的二姐,她總算心裡安定了些。
成親那日她聽三姐說起二姐的事情,隻是一别多年,便格外的心疼二姐。
姐妹三人說話去了,岑晉懷看着空空的手,心裡有些失落。但真心替白元裳高興。随後他看到了一樣被冷落的成王,便走過去。
“今日該稱一聲姐夫,最适合不過。”
成王笑着回禮,“那是自然!姐夫我還沒好好的謝謝妹夫的消息呢!”
“姐夫這是在怪我成親太着急了?那可不嘛,小裳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我若不下手快一點,萬一被别人搶去,那我豈不是要追悔莫及。”
成王失笑,“妹夫‘大智若愚’,将來必有一番驚天作為。正好,你托我辦的事我已辦成。妹夫,加油!姐夫看好你。”
兩人相視而笑,随後一同往前廳而去。
男人在前廳說話,白均和成王上座,岑晉懷坐左位。三個男人神情各異。
說到底白均對臣相府這個女婿本就不滿意,畢竟是一個沒有好名聲的人,是要毀了她的好女兒。不過他隐約聽到一些消息,說岑公子對新婚妻子倒是挺好的。不過嘛他們成親時間尚短,也不知道将來會如何。
今日也是因為成王在,白均才沒有給岑晉懷太多的臉色看。兩個都是女婿,也不好在人前就厚此薄彼。
而岑晉懷也是心知肚明。隻不過他也很無奈,若是能早日遭遇那場大火,早日翻然醒悟,便能早日找回失去的顔面。
他也不能去怪誰,隻能做好當下。更何況是在嶽父家裡,他必須表現好,才能讓白家更放心,也能慢慢的讓他們改變對他的看法。
喜宴上,白家一大家子就坐,岑晉懷坐在白元裳身邊。今日再看白元裳,他有點不明白她,明明是一個被姐姐們寵着長大的姑娘,長大後又得皇太後的盛寵,可她竟然一點兒自命不凡的壞習慣也沒有。這一點更讓他心生歡喜。
其次,他也發現了,白均對他的孩子們是真的盡心盡力。這也不就不奇怪白家的孩子為何都長得那麼好了。
“姐夫,吃魚!”坐在岑晉懷右邊的是白元耀,他發現他的新姐夫盯着他爹看,便給這位新姐夫夾了一塊魚。
岑晉懷偏頭看向白元耀,笑了笑,“你姐喜歡吃魚。”
然後,他體貼的往白元裳的碗裡挾了一大塊魚肉,接着是炒年糕,雞肉、獅子頭、蒸蛋,一樣沒少都堆放到白元裳的碗裡。
“剛才二姐和三姐都說你瘦了。所以你得多吃一點。不然我的日子不好過的。”
他悄悄地說,可是鄰座的可都聽見了。隻是礙于他惡人的名聲,大家都不敢輕易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