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大街上傳得最多的是活菩薩的故事。
這活菩薩并非天上的那尊菩薩。而是用在了白元裳身上。
自婚後,外頭就開始傳惡棍和菩薩結合令人多麼多麼惋惜。可不過是過了不到十日,外頭的風向突然就變了。人們傳的話成了菩薩拯救惡棍的故事。吃來的,加上自編的,這幾日加起來能編個兩三個話本子了。
而今大夥兒說起岑晉懷竟也沒那麼排斥了。畢竟自從他身來了白元裳,就成功感化了他。讓他往好人的方向引進。
這些話月彩也是一字不落的複訴給主子聽。白元裳倒沒什麼,向來她的明聲都是極好的。并且她那些年雖然沒有什麼本事,近三年又是吃了躺,躺累了吃。倒是從來沒幹過什麼得罪人的事。姑娘家清白名聲很得人心。加上才學方面,她算是京都城中父輩們眼中最理想的兒媳婦兒人選。
如今“拯救”了京都城中曾經最壞的人。這功勞更是可歌哥泣。
外頭更在傳許多之前想與白均聯姻的大戶,因白均降官一事而放棄後悔莫及。
“月彩,風風雨雨的總歸不好。無論如何要懂得避嫌。不論外頭如何傳,我們阻止不了。但從今以後在人前,我們都要更加小心謹慎些。”
樹大招風的道理她懂。所以未預見的許多禍事能避剛避。這是常識。
白天給公婆請過安以後,她就回娘家去與姐姐們團聚。這幾日岑晉懷都沒有跟過去。倒是有些不習慣。
傍晚,用晚飯前她回到相府。又是一整日沒有見到岑晉懷,她突發奇想要去找他。她知道這幾日岑晉懷并沒有出門。所以直接就去往他的書房。
剛走進院子,原本在樹下打磕睡的令榮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還故意大聲說話問侯夫人的到來。
這麼明顯的往書房裡傳話的伎倆,連月彩都看出來了。
“夫人,他們怎麼這樣?”
白元裳也打消了走過去的念頭。雖然心裡不太舒服,但她沒有理由怪誰。
“抱歉,走錯了。”
她笑了笑,轉身帶着月彩走了。
“夫人……”
白元裳不理會。也不想去追究他們在幹什麼。嫁進相府前她聽說過太多岑晉懷的風流韻事。所以即便今日他的書房裡有個女人,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晚飯吃得不多,她早早回房,泡了澡後也早早的躺下。岑晉懷沒有回來,似乎吃過晚飯後他又去了書房。
她沒問,也沒說什麼。交待下人她要先睡覺,不準人再進房間打擾。之後她将一床被褥放到床前的地上,便睡覺去了。
或許是身邊有了丈夫,心裡便也會有這個人的存在。她翻來複去的想,睡也睡不覺。隻知道自己有了困意熬不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一覺到天亮,可今日起床卻令她吃驚。因為地上并沒有從來都比她晚起的岑晉懷。看被褥的樣子也沒人動過。她眉頭一皺,已然知道昨晚一整夜岑晉懷沒有回來過。
更令她奇怪的是,今日丫鬟将早飯端到了她的房裡,并且告訴她今日她不用去給公婆請安。因為相爺和夫人有事一早就出門了。
既如此,用過早飯後她就直接出門去了莊子。想着早些去,下午也能早些回來。
今日的街道有些異常的熱鬧。不過她知道今天是殿試的日子。多少文學子弟就靠着今日一試改變命運。
“那不是令榮嗎?”月彩眼神也是好,從馬車窗子看向外面時,正好看到遠處的令榮。
白元裳順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令榮沒錯。
令榮正往人群外走,身邊并沒有主子岑晉懷。
白元裳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催促車夫趕快出城。
月彩發現主子從昨日開始就心情不太好。确切的說是從昨日去書房看公子并未見着之後,她就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夫人,奴婢一直有個疑問。今日想請夫人替奴婢解了。”
白元裳擡眉,輕輕舒展,“是何疑問?”
月彩悄悄吐出一口氣,說道:“岑公子以往風流作做……被人稱為京都城四害之首。确也如此,他如傳言那般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