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慚愧,不過是個虛職,在下兵部侍郎林蕭延,見過周夫人。”林蕭延向周夫人拱手示禮,
周夫人颔首點頭,端目打量了一番,接着便繼續跟蘇母聊天品茶。
沒過一刻鐘,周府小厮來報,說周老爺眩暈症又犯了,還暈了過去,喚周夫人速回。周夫人左右照面寒暄後匆匆離去......
“這個周老爺,肯定是假病,他們周府這是什麼意思?今日還未說上兩句話,連咱們準備的禮單都還沒來的及給她看,坐了沒兩刻鐘便跑了。”
蘇母擺着團扇,連往日的端莊都失了去,看樣子亦是氣的不輕。
林蕭延穩坐如鐘,眨了幾下眼睛,似是在思索着什麼,蘇老将軍嚴肅不語,但是能看的出來,他有些急切的等着林蕭延的發言。
“那周家大小姐,去了京城果真一月有餘?”
林蕭延終于開始細盤,他開始覺得今日周老爺未到,周夫人露個臉就跑了,甚至都沒給時間他們商量兩家婚配的事,必定有很大的蹊跷。
“是呢,說是赢妃娘娘甚是想念這個表妹,邀她去京城賞花。可是大婚在即,斷沒有留人這麼長時間的道理。”
蘇母将這前因後果講給林蕭延聽,好讓他能做出更準确的判斷。其實在大家的心裡,應該已經隐約能感覺到一絲不對。
林蕭延端着茶杯認真的聽着蘇母說話,一邊大腦在飛速的思考。
“照今日周夫人的表現來看,我看八成是有問題。他們若是想攀附京城高府,那赢妃娘娘的路子也隻能是淳王爺了那邊了,可是淳王爺跟其他幾個王爺亦并無聯手的道理,他到是有一個兒子,李榮,昨年剛受了皇上的封爵,今年年滿18,和我們木兒年紀相當,難不成赢妃娘娘打的是他的主意?”
林蕭延終于盤到了末點,這個榮世子應該就是他們的目标。
“極有可能。”蘇老将軍邊搓着他的胡須,邊答道,畢竟他也自知蘇家隻是在遼城還算是高門,跟京城随便一個達官顯貴都是無法比拟的,這周氏若是能攀上京城那邊的關系,勢必會甩下蘇府。
何況,這段時日蘇木一直甚寵虞姑娘,已經是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可是周府那邊卻毫無動靜,似是與他們無關。
這時蘇景到是想起一件事來,轉頭詢問蘇木道:“四弟,你可曾記得你與那周氏第二次見面,在我店裡,她身旁似是跟着一名貴氣男子?我當時就瞧着不像是遼城人,如今想來,到确實是像京城裡的人。”
蘇木被問起也跟着回憶了起來,那日他猛然被周氏撞見與虞姑娘一起,當時内心頗有些慌張,但是見那周氏到是平靜,隻是打量了一下沈虞,後面也并未來鬧。
蘇木:“是,她身邊那名男子,确實面生,瞧他的衣着打扮也像是官家子弟,并不像是商賈人家。而且還不是遼城的官家子弟,一看就是京城裡來的。”
林蕭延:“這就對了。”
林蕭延終于理順了:“想必是上次赢妃娘娘回遼城參加周老爺大壽時,将那榮世子帶了過來,給周姑娘他們二位牽了線,然後赢妃娘娘回京又沒幾日,便又說想周氏了,找了個賞花的借口又将她邀到了京城。而其實這段時間,正是你們兩家籌備婚事的前期,但周府卻一直都未有動作,現在看來,是咱們蘇府一頭挑子一頭熱了。”
蘇木聽完開始有些慶幸,于是隻在一旁默不作聲。三哥到是很認真的在聽着三位長輩的分析。
“蕭延,那你看如今我們作何是好?”蘇老将軍繼續問道,
“靜觀其變吧。”
林蕭延繼續說道:“若是這周府當真攀上了淳王爺,那咱們也隻能作罷。但以吾之見,未必有那麼容易,淳王爺和赢妃娘娘是一夥的,但不代表他的兒子也得是跟赢妃娘娘是一夥的呀!畢竟赢妃娘娘能入宮伺候皇上,那還是仰仗的淳王爺。我看他不會再将自己的兒子搭上。”
“那萬一他們倆情投意合呢?”蘇木急問,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冒突,便又補充道:“那日在三哥店裡,見他倆似是......有些暧昧......”
說完蘇木用眼神向蘇景求救:“對,四弟說的沒錯,我瞧着也不太對,當時還納悶,他們周家似也沒這麼個遠近房親戚是我沒見過的呀!”
林蕭延:“那還是等吧。等周氏從京城回來。我們這邊該做準備做準備,萬一那淳王爺沒瞧上周氏,那周老爺肯定會再來跟你們商量婚事的。”
蘇母:“這叫什麼事啊。”
說完望向她那可憐的小兒子蘇木。母親疼兒,這确實是叫蘇木受了委屈,先前說是高攀了也無妨,畢竟遼北也就周蘇兩家門當戶對了,而如今卻不同了,蘇府成了一個接盤的備胎,這要叫人知道了内情,那還真是顔面丢大了。
蘇老将軍的臉也變成了暗色,可他也無其他更好的辦法,誰叫他隻是一介武将,皇上給了他遼城這一畝三分地已是恩情,能守着遼城也還是仰仗了林蕭延在宮裡兵部侍郎的位置,一個被動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去主動,他也隻能等。
蘇老将軍:“那就等着吧。就看我兒有沒有那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