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上了馬車,長鞭一揚,馬兒迅速的奔向了雍城的城門,他今日要趕回聞鼓村。
送走了秦爺,蘇木問道沈虞:“你還在給周氏做喜服?”
沈虞:“對啊。”
蘇木:“為何?”
沈虞:“你不懂。”
......
沈虞補充道:“生意上的事。”
這意思是與他無關,與之前的種種事無關。
蘇木便不再多問,既然是生意上的事,那沈虞肯定自有她的想法,他自己亦确實不想再提他與周氏的那一段。
玉靈瞪着眼聽了半天,弱弱的問道:“那晚上......酒樓還定嗎?”
蘇木望向沈虞:“還定嗎?”
沈虞道:“不定了。”
蘇木望着沈虞走了出去,回到了她的月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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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拿着秦爺送來的料子,很是喜歡,晚間在屋裡看了許久,次日便叫劉二送到了芸娘那裡,還有她的喜服設計稿。
她想,芸娘見了一定會驚喜,這是沈虞最用心的一次。她靜待芸娘将它做出來,送給周氏。
不知怎麼的,沈虞總是覺得和周氏能成為朋友,事實亦是,周氏認可她,不知未來她們還會相處出怎樣的火花,沈虞有些期待。到不是因為周氏馬上要成為世子妃了,僅僅是因為周氏對她釋放出來的善意。
沈虞不是個主動的人,因為她的敏感,她能捕捉到别人的善意,面對這份主動的善意,她總是認真的珍惜。她身邊出現的許多人,都是這樣。
以心換心,是她最主動的事。
一早,沈虞給望虞坊送來了一塊木質的牌子,牌子底下有兩條木腿,後面還有一個撐子。木牌上貼了一張大紅色的紙,紙上寫着:
“望虞坊大酬賓”,“大酬賓”三個字特别的大。
下面正文寫着:“交金二十,得四季常服六套,送一套寝服;交金三十,得四季常服八套,送一套價值十五金的定制服。”
玉靈看了半天,才明白沈虞的意思。
“虞姐姐,你這腦瓜子是怎麼長的,比我的還靈。”
蘇木站在牌子前面,看了一會兒,沒做聲,店裡的事,他基本不太在意,都是玉靈和沈虞在管。
沈虞雖說與望虞坊無關,但是她和玉靈是好姐妹,她肯定不會不管望虞坊的。
沈虞沖着玉靈笑笑:“你能看懂就好,回頭你跟店裡的姐妹們亦講講,讓她們跟客人說說,這樣,相當于我們提前将錢收了回來,銀錢上的壓力便會小些,畢竟咱們庫裡的布料可都是拿真金白銀囤的。”
玉靈道:“好嘞!”
蘇木看完那牌子,走過來道:“沈掌櫃,我沒看懂,你也跟我講講吧。”
沈虞拍拍手上的灰,道:“你讓玉靈一會兒跟你講吧,我店裡還有事,先回了。”
蘇木被玉靈喊了回來:“小公子,就由奴婢來給你講講吧。我虞姐姐忙着呢。”
蘇木:“不用了。你懂了就行。我又不管店裡這些事。”
吃了癟的蘇木氣鼓鼓的回了後堂。要說這後堂其實什麼也沒有,可是蘇木不呆在後堂又沒處可去,呆在後院吧,沈虞來了他又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所以隻能窩在這後堂,喝喝茶,和石頭聊聊天。
這日子一天天的,也确實是無聊。蘇木想着,自己該幹點什麼,不能整天隻盯着沈虞。
“石頭,明日咱們去大哥軍中走走吧,去練練手,太久不練,身子都廢了。”
石頭一聽兩眼放出了光:“太好了,小公子,你終于願意離開望虞坊了,天天望着虞姐姐,你都要成望妻石了,成了石頭可是沒什麼用處的。”
蘇木:“對,你也知道石頭沒什麼用處。明天陪我好好練練。”
石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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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裳坊的門口亦擺了這個告示牌,正好年底,到店的貴夫人、闊千金們争先恐後的交金,沈虞在櫃前幫着劉二一起,劉二一個人都忙不過來了。
劉二負責收金,沈虞負責登記。一一記錄好,下次這些夫人小姐們上門便可不用帶金子了,隻需報上名号即可,每取一件衣裳,便做一次登記。
這也極大的方便了這些夫人小姐們。
“沈掌櫃,你這也太會做生意了,看似價格是便宜了,但是你可是把我這一整年的冬衣都包圓了啊。”
“那可不,以後我們家的女子們,都隻穿月裳坊的衣裳了。”
“沈掌櫃你知道嗎?而今在外面呀,大家都以穿月裳坊的衣裳為身份的标志呢!而且沈掌櫃設計的衣裳跟其他店裡的就是不同,大家一眼也都能瞧的出來。”
“幾十金,真不貴,也就我們家官人上清風樓喝幾回茶的錢,這省下來的金子多買幾個金钗亦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