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被芸娘這話問的羞紅了臉:“芸娘,莫要拿我說笑了。我哪配的上蘇将軍。”
城中人都知道蘇木仰慕沈虞,沈虞拒絕蘇木,卻不知具體緣由,沈虞今日隻道是配不上,這到叫芸娘不信。
“我看你們就挺般配的。”
芸娘見沈虞對畫稿被盜之事不太在意,心下亦松了一口氣。
沈虞笑了笑,沒有作聲。
芸娘見此事影響不大,便準備起身告辭:“沈掌櫃,我得趕回去盯着了,不然又不知她們給我繡出個什麼花來。那個稿子被盜,果真沒事?”
沈虞:“沒事,去吧。大抵不過是誰家店裡出現了兩三件同款,不礙大事。”
芸娘:“行,以後我肯定加緊管教,這次辭了她,想必其他人亦不敢再做了。”
沈虞:“芸娘勞心了。下次有空再來,我請你去清風樓喝茶。”
雖然沈虞不太喜歡清風樓的齊掌櫃,但是不可否認,清風樓确實是個好地方。
“别,那地方我可消受不起,咱還是在這喝吧,我看你這就挺好。”
芸娘習慣性的撣了撣前身的衣裳,跟沈虞告辭,沈虞送她出了月裳坊。
将芸娘送走,沈虞在想,嫉她之人會是誰呢?有了蘇木之前的那一出,他們是不敢明着來了,現在到是給她來了這麼個暗招。
好在芸娘警醒,及時抓住了那個繡娘。
不過,還好。沈虞其實不太在意這些,他們能仿的一時,又不能仿的一世。沈虞腦子裡的東西,他們是拿不走的。她不記得這是誰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沈虞想起了蘇府的那些事,蘇飾的那些事。仿佛已經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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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淳王府。
周玉雯穿着沈虞給她做的喜服,從出閣到拜天地、拜先祖、拜父母,夫妻對拜,整個過程周圍無不是贊歎之聲。榮世子風光,淳王府亦風光,周家老爺面上更是有光。
這一路程序走下來,周玉雯對沈虞是有感激的,她感謝她給了她一身衆人豔羨驚歎的喜服,怕是整個京城都未有人穿過的喜服。
赢妃娘娘因有身孕未來參加她的婚禮,隻在她出閣前,過來了一趟,呆的時間不多,僅做個禮數。
當周玉雯在屋裡穿上喜服給她展示的那一刻,赢妃娘娘止不住的驚贊,正愁身重走形的赢妃娘娘吩咐周玉雯,替她定制一套在賀冬宴上的宴服,照着她如今有孕的身子做。
周玉雯便知道了,沈虞給自己做的這身喜服是成功的,高興的應了赢妃娘娘,并乖巧道會多送給表姐幾套往後穿。
婚禮辦的風光,周玉雯順利入了王爺府,榮世子遂願抱得美人歸。
赢妃娘娘和淳王爺的關系已成親戚,而赢妃娘娘肚裡的孩子,成了淳王爺在皇上跟前的法寶。
周家,再也不是那個遼北地區的商賈大家,而是皇親國戚了。這讓遼城的蘇老将軍默默歎氣,他這個兒,沒有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若是我們早些......唉,罷了。” 蘇母悶在房中,時不時提起,又時不時放下。
“說再多又有何用,咱們木兒沒有那個命。而今更到好了,連司馬夫人的二千金他都不要,他到底還是翅膀硬了。”
蘇老将軍感覺自己開始掌握不了蘇木了,而蘇府的未來,不知還有沒有攀高的可能。難道就到此為止了?一個遼城再加一個雍城,夠了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夠不夠,隻是仍寄希望于蘇木身上,希望能借助他的婚事,讓蘇府能走的再遠再高些。
蘇母還是疼兒的,說到底也不想太委屈他,上次周家的婚事亦不怪他,至少他是應了的。
這次的司馬家,不成也罷,雍城畢竟離遼城遠,借力亦借不到許多,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不比周家,世代都在遼城,即便是各地都有生意,但根基還是在遼城的。
蘇母:“罷了罷了。由他去吧。雍城确實是遠了些。走動亦不方便。”
蘇老将軍:“木兒何時回來?聽雲兒說,他還租下了個鋪子,做起了生意來,簡直胡鬧!”
說到這裡,二老心裡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們的木兒,就還是沒有放下沈虞,才會一直呆在雍城不歸,甚至開起了衣鋪。
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将軍,為了一個女人,竟能做出此般事。這完全不是他們木兒以往的性子。兒大不由娘,連蘇老将軍和蘇母,都已經看不清蘇木了。
蘇母坐在床邊,低着頭哀怨道:“什麼都不順心呐!早知當初,叫虞姑娘把那孩子生了,我還能有個孫子帶帶。唉。”
“提那些個做甚,你以為我不想要孫子,要是叫生下來,說不定虞姑娘也不會回雍城,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留下來。如今到好,走了一個,又走一個,你瞧瞧這府裡,還有個人氣嘛!”
一說起孩子,蘇老将軍就是真生了氣,要說這府裡,沒有人比他更想要孫子了,府中男丁本就稀少,蘇雲走了,蘇木亦跟着走了,隻剩下一個不争氣的,和一個以店鋪為家的。
蘇母不再出聲,老将軍年紀亦大了,免得再給他氣出個病來,周氏大婚這事,已經叫他們幾日郁悶了,反倒是府上的幾個兒,一個比一個不在乎蘇府的未來。
冬季漫長,對蘇府來說,更加盼望春天的早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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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收到了從遼城來的家書,催着他回去。
“石頭,怎麼辦?父親母親已經開始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