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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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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庭蕪笑了,孟侯,那是兩朝元老,助先帝立國打天下的老臣,孟侯同顧國公一般,不理會朝政,隻願卸甲歸田,可惜先帝不允,他家同顧府一般不辦宴席,庭蕪還在擔憂無法試探,蒼天就送來一個機會。

“孟小侯莫怪,這兩天都城出了兩起命案,鬧得人心惶惶的,我與阿姊本要是來求平安的,是我去了後山拜謝長山道人,阿姊是心急又害怕,她不是有意的,改日,我們會和阿父親自登門賠罪,今日,着實不太方便。”

孟遠并非存心刁難,這事要傳出去,一不小心就壞了兩位女郎的名聲,他反而成了惡人了。

“兩位女郎客氣了,以後還是小心些,要是遇到一個品行不好的男子,不依不饒,豈非壞了名聲,我還要去上香,告辭。”

孟遠都走遠了,明兮還趴在庭蕪懷裡,小嘴撅着,滿臉寫着不服氣,最後,還是庭蕪硬把她拉回府。

午時回府,用完膳食,嶽興棋才從廷尉府歸來。

宮裡平靜如一潭死水,宮外倒是人聲鼎沸。

庭蕪手裡拿着驗屍文書,不發一言,蘇娘子,真真是可憐了。

嶽興棋也是垂頭歎氣,相顧無言,庭蕪飲下一杯茶,壓住滿腔怒火,這世道上的人可真狠啊。

有人稱作人,有人喚作鬼。

良久,庭蕪啞着嗓子:“蘇娘子飲下的是一杯鸩酒,所以牛心炙無毒,是她倒下之時碰倒了酒杯,酒水全灑在了牛心炙上,毒酒穿腸過,那麼狠的殺人法子,酒毒人更毒。”

“鸩酒,是前朝賜給重罪高位後妃留個體面所用的,聖上看到驗屍文書也是大發雷霆,朝中不少新貴大臣紛紛上奏,定要徹查蘇娘子一案,李内監橫死街頭,冤魂索命流言四起,群臣恐亂,咱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嶽興棋擔憂的問。

庭蕪放下手中的文書,心中已有對策。

“有人要把事情鬧大,又牽扯出前朝事端,那不如咬死是前朝餘孽所為,聖上未曾下旨重審淑妃一案,可見他心裡還是顧念先帝,咱們不如以退為進,拿前朝餘孽大作文章,你上書聖上,兩次宮宴投毒,死得都是世家貴女,就說懷疑十七年前也是前朝餘孽試探朝廷所為,借着審查好好的查一查婁家。”

嶽興棋十分意外:“婁家?那是高氏的心腹,高野失蹤後,丞相可是大力扶持。”

庭蕪命人取來紙筆,不緊不慢的寫下“婁中玉”三字,邊寫邊說:“丞相借着謀逆扳倒了衛家,我何不借此為衛家翻案,你按照我的話禀告陛下,涉及前朝,他一定會重審淑妃一案,婁大人是光祿寺卿,負責祭祀用度,雖說宮宴是班貴嫔打理,可負責宮宴用品和膳食的是他,宮人裡插進去自己的人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找人辦事需要大量錢财,查一查他的俸祿和他府中的賬目,不就清楚了。”

“還有,前光祿寺卿翁少酒,十七年前被先帝罷免驅逐,潭州的探子昨日遞了消息,說是他如今躲在雁南坡,家裡有數十座莊子,既是被罷免,他這些年哪來的那麼多錢購置田産。”

嶽興棋頓了頓,神色急變,試探着問:“殿下,一早就開始謀劃衛家之事了。”

庭蕪又在紙上寫下翁少酒,嶽興棋見她筆鋒有力,像是積攢了許久的恨意在此刻噴湧而出,大有燎原之勢。

“我殺了高野後,搜查出了不少證據線索,高野是高氏死士教養者,他手上有一個名冊子,專門記錄朝堂同黨,送禮多少,其中财物最多的就是衛氏一案,可見其步步為營,買通一衆朝臣一同陷害,衛家忠良,遭此大禍,女眷自盡,男子流放,大人,朝廷未平,我暫時不能把這本冊子交給你,等高氏氣數盡了,這個冊子才能給丞相緻命一擊,大人莫怪。”

嶽興棋忙道:“應該的。”

庭蕪繼續在紙上寫下“溫良”,“嶽大人,現在也能同你說句實話了,這些話,你得記好。”

嶽興棋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

“衛家女眷,還有遺留。”

嶽興棋被這話驚到,胸口不斷起伏,拿起一盞茶水,手抖得厲害,茶水濺出還差點燙了自己的手,嶽興棋滿腦子漿糊,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庭蕪不等他開口,繼續說道:“衛家女眷自盡前,讓一個管事的侍女帶着一歲多的小女君從送菜的竹筐裡藏着逃出去了。”

嶽興棋道:“所以,衛家除了被流放的男子,還有别的遺脈。”

庭蕪點頭,把手上的紙遞給嶽興棋:“我已經命人在雁南坡那邊埋伏,你速速去宮裡面見皇上。聖旨一下,高晟必然滅口,你立刻派廷尉府的人去雁南坡,務必在高丞下手滅口前,搜查幹淨宅院,把翁少酒押到都城,溫良是前廷尉,向先帝告老辭官後,一直行蹤不定,表面上是在遊山玩水,其實是在東躲西藏,想要為衛家伸冤,蘇娘子的案子有人故意賴在前朝身上,咱們查幹淨了衛氏的事還能逃脫了這些人不成,等此案了結,也可處置高氏同黨。”

嶽興棋直起身子,腦袋還是混的,他渾渾噩噩的站起身,耳畔隻剩下庭蕪的吩咐,拜了禮,慌忙命人準備馬車進宮。

宮裡這會兒也不太平,這才一晚上,新帝身邊的内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西街巷,早上流言就傳遍了靖梁都城,說是十七年前斷案不公,有冤魂作祟,午時驗屍文書遞到了勤政殿,張内監有先見之明的沒有進去陪侍,半炷香的時間,裡面就傳來了摔打的聲音。

丞相得了消息,午膳過後奏請進宮面聖,這會兒已在勤政殿。

“陛下三思啊,蘇娘子一案,陛下已經下旨徹查,所謂冤魂,不過百姓閑來無事以訛傳訛罷了,十七年前是樁舊案,時過境遷,當年的人證許多都不在世了,重查,那是困難重重,到時這樁舊案就變成了懸案,朝堂上下,更會惶恐不安,更可況,”高晟話一頓,“這樁案子是先帝親自審問,證據确鑿,此時翻案,先帝顔面何在。”

新帝不停踱步,眉頭緊鎖,眼下烏青,可見昨晚沒休息好。

“相父,朕這心裡實在是不靜,一場宮宴竟然引發這麼多變故,朕實在是亂,不如朕下旨,不許朝臣參與宮宴。”陛下似一個撒嬌的小孩子,躲在丞相大人的臂彎下要糖吃,背過去的手卻是憤恨地握緊拳頭,掩蓋下的是無盡的憎惡。

高晟眼睛一直随着新帝而動,陛下的這個模樣落在他的眼裡,那是滿心的懷疑,疑心陛下是真的蠢笨還是裝傻充愣。

新帝内心郁結,民間流言,皇室不公,他這皇位本就沒坐穩。先帝曾勸過他,不得太過看重高氏,高氏一門出兩位後宮高位者,對大夏不利。他攔下了先帝的一道旨意,便是廢除太子妃高新婵,彼時禁衛軍無人聽命于他,他不得已使了下作手段,殺了禁衛軍裡為數不多信奉他的人,又親手把高偓捧到禁衛軍統領的位置。

為了如願登上皇位,先帝病重時高氏壯大,其中不乏他的推波助瀾。

他斷然不能為了護住高氏或背後之人擔住罵名,民心不可失。可眼下高相咄咄逼人,他雖裝傻,但高相言下之意非要他攔下,眼下的困局該如何解,他陷入兩難境地。

高相盛氣淩人:“陛下不必如此,細細盤問,仔細審查即可,到時尋個由頭,堵住悠悠衆口。”

新帝猶豫片刻,剛要松口,張内監來禀。

“陛下,廷尉大人求見。”

救星可算來了,新帝松口氣,忙讓他進來。

嶽興棋見到丞相,恭恭敬敬的行禮,兩人表面和氣,内裡都擺着一團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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