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翁面色猶惑:“這是誰?我想想。”
龍騰擡聲:“他啊,不過史官杜撰的上古男神呗!”
殷漱急切,翻着龍騰手裡的話本,把誅河的名字送進探靈台。探靈台跳出一堆雜言雜語,她逐條篩掉,找了半天,沒有誅河,沒有顯示任何信息。
那話本上寫着:誅河,烈山氏,帝子。上古出生,生性頑劣,帝罰之,受焚決仙爐,破爐而出,數萬天劫加其身。
殷漱看到上面的資料,長生大帝的帝子,她震驚于他的誕生之期,上古出生?老祖宗啊!她看一眼白翁,怕是白翁在他的面前,也不過是三歲小兒。
難道,那個老祖宗沒死透,那日王府裡邊,她見到的跛子少年,會是他嗎?
那她掉下湖,掉去了多少年前呢?
殷漱揉揉脖子,眉頭一緊,開始回憶……她記得她墜湖了,那張帛畫跟着墜湖了,别夢依依到王家,她在床上醒來,見到那個跛子少年,他說他叫申屠曛。
那把木槿簪确有其事。
莫非,那張招魂的帛畫真的帶她去找它的主人了?還有那個叫葵兒的丫頭,她在點燈盞時,下一刻,她醒來了,追她的還是那一波秃布奴。那時,她擡眸掐時,不過片刻?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她不是凡人,然,她明白了,她真的穿梭時空了,可能還去見了曆劫的烈山氏帝子。
龍騰不知道殷漱的心思,他還在琢磨着探靈台上的各種帛主。殷漱問他烈山氏帝子的事情,龍騰說,烈山氏帝子,出生至貴,名聲朝出神域,最後流放四海,殷漱嚼完信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老祖宗的波瀾壯闊的一生,那是怎麼樣的驚天地泣鬼神啊!
殷漱一臉驚訝:“白翁老頭,你不知道?”
“略略聽過,”白翁的仙須像刺猬那樣蜷縮:“生不逢時,誕之父恨,神力必然窮盡。”
龍騰稱奇:“這麼厲害的帝子,他真的臨世過嗎?”
白翁道:“我也是聽說,他出生時,日削妖,月割魔,天顯吉像,他三歲時,長生大帝賜帶劍履上殿,五歲時,戰功赫赫,身居三十六重天的扶桑殿。隻可惜,後來,他不到十歲,傳言他勾結妖皇,長生大帝震怒,褫奪其神号,諸仙走過帝子的面前都會做出快步急行的樣子。少年帝子,一身神力祭爐,愣是死不悔改,把他老爹得罪得不輕。雖說在神族長大,後來,也是諸神恥責的下場。”
聽完之後,龍騰和殷漱有些唏噓。
白翁道:“這些,都是謠傳,萬年前,若是真有帝子的存在,史書上怎麼會不着一句,毫無痕迹,即使抓住幾個像我一樣頭發斑白的老君,俘虜一番,也能套出話,哪有這号神。”
龍騰贊同,殷漱想着,這個世間已無他的神籍,若是他真的存在過,若是他還在人間曆劫,若是他真的是烈山氏帝子,他沒有神籍,他的神體終會靈滅。
龍騰同意白翁的說法:“他就是寫話本的史官,自己現編的,編出來想糊弄大家。”
白翁說:“小殿下,都是假的,真有這麼厲害的神袛,他早就橫行天地不可一世惹得諸仙去讨伐他喽。”
龍騰還從話本匣裡拿出一隻被做成标本的伏蛛,展給殷漱看:“殷殷,傳說誅河會一種很厲害的禁術能養不息果。”
白翁拍了拍龍騰的腦袋:“龍騰啊,這種毫無根據的東西,你就不要搬到小殿下面前賣弄了。”
龍騰說:“殷殷,這是一種有生命的奇蛛,據說有邪惡的靈魂附在上面,擅長吸靈。”
殷漱問:“伏誅術可以養不息果?白翁老頭,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到底什麼是不息?”
白翁說:“不息就是心台清明者口中的殘息,據傳上古妖皇燚燚想讓他的寵妃生還,為其續命,荼毒仙果造出的邪物。”
殷漱擡頭:“龍騰,把你的伏蛛送給我,好不好,我來收藏它。”
龍騰說:“殷殷,你要伏蛛,做甚麼?”
殷漱問:“把玩。”
龍騰遞給她,她拿過伏蛛攤在掌心,細細地看,若得了蛛魂,自然可醒吧!
白翁說:“小殿下,不是要複刻帛畫的嗎?”
“是啊,殷殷,我們怎麼聊偏了,遠古大神就算凋零,所剩不多,也輪不到我們操心。”
“是,”百年來,殷漱正犯愁,她體内的不息果,果無漣漪,以為浮厝诓她,沒想到,還有捷徑可走,這麼稀有的伏誅術能養不息果,怎麼成禁術?非練不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