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上官策策叫周密安排手下去門前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隻留下申屠曛與花子栝。隻見上官策策先對靈岫石進行初驗,衆人不解,這隻是一堆靈岫石能驗出什麼痕迹。隻有上官策策知道靈岫石是舟不通在世上的憑證。
上官策策站到案前,掀開白布,露出一堆靈岫石。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石面,眉頭微皺,目光專注,指尖在石面上劃過,仿佛在尋找某種隐秘的痕迹:“最先要确認這些靈岫石的産地,再推測它的年份,是天然的還是人工合成的。這些靈岫石是你師父的嗎?你師父的靈岫石有什麼特征嗎?”
花子栝眼神中帶着一絲迷茫,想了想:“師父的靈岫石裡有活彩,連年好買賣。”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的淚光一閃而過。
上官策策望她一眼:“除此之外,可有其它特征?”
花子栝搖頭。
上官策策轉頭,看着靈岫石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留下來嗎?”
花子栝搖頭。
申屠曛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神情凝重。
上官策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若過于主觀,則案子難查,你識我意嗎?”
花子栝點頭,申屠曛看見她臉上的困惑與不安。
上官策策卻待正要尋迹:“若沒有鐵證,亦找不到屍首,無法認定靈岫石是你師父的石材,終歸無法立案。”
“諾,”花子栝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堅定。
上官策策的手在石面上測量,記錄下每一個細節。靈岫石在桌上靜靜躺着,隐約可見一些細微的紋路。
“你發現什麼了嗎?”申屠曛的聲音響起,花子栝見他眉頭緊鎖。
上官策策的手指停在一處,他的手指指向靈岫石上的某個痕迹:“這隻靈岫石的形狀類似橫放的鴨梨,比普通的靈岫石大,這種靈岫石叫星孩靈岫石,舟不通的石材場在湖州?”
花子栝道:“師父是湖州人,用的就是湖州的石材,” 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回憶。
上官策策的眉頭突然一皺,他的表情突然一皺:“靈岫石上有些妨礙。”
花子栝、申屠曛看了過去。
隻見上官策策叫人來,三四個人急去外面把靈岫石洗淨,次序擺放到草墊之上。
花子栝心下疑惑,看見五六個人搬來一隻鐵鍋,下放幹柴點火,将四壁燒紅,遂除去炭火,潑入好酒好醋,升起熱氣,取出靈岫石,放上草墊,晾了半時。靈岫石出鍋,隐約可見紅色微蔭。
大約一個時辰後,許多人交頭接耳,說話不清不楚。
“這些靈岫石成暗黑色,果然是血迹…”上官策策的聲音低沉,他的臉,眉頭緊鎖。
花子栝上前一步,情緒激動:“這些是我師父的靈岫石,我師父是被蕭景蝶毒害了?”
上官策策擡手制止,語氣冷靜:“沒有直接證據,亦沒有屍首,不能随意認定任何人的罪行。”
花子栝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助。
花子栝道:“這個鑄銅庫不是證據嗎?這個鑄銅庫是蕭景蝶設的,若不是他做的罪事,還能有誰呢?”
上官策策道:“有這種可能性,但也有其他可能性。”
花子栝道:“司寇,我有些要緊話說,我求求你,求你查出真相。”
上官策策點頭,回到鑄銅庫裡搜查。
申屠曛道:“你們看,這一隻跽坐人銅燈,上面也有痕迹。”
上官策策拿刀把上面的灰塵的土刮下來,放在一個碗裡,再把水倒入碗裡。
沉靜一會兒。
花子栝問:“怎麼樣?”
兩個男人口裡讷出:“血迹。”
過了會兒,青荇院的汀蘭被帶過來了。
汀蘭先是看了各處的石磚,最終停在花子栝的身上:“阿光說你是賣廊石的人,你會憾翎步嗎?”
花子栝答道:“你怎麼知道的?”
汀蘭道:“給我看看。”
花子栝一邊答道,一邊演步法:“我原是不打算學的,所以未精煉玩意兒。過去知道師父又不在了,四處找了一陣,并這些步子忘了。”
這時,上官策策、申屠曛、汀蘭都看了進去。
汀蘭先說道:“憾翎步,踏浪疾行,你就是她,你就是她。”
周密,馬虎親自遞了搜索無果的消息,上官策策蹙了眉。
花子栝問:“你知道我是誰?你認識舟不通嗎?你和我師父到底有什麼關系?”
“你是他的徒兒?你的眼尾上有和他一樣的痣,”汀蘭臉色複雜。
花子栝聽了,急迫問道:“我師父在哪?他的屍骨在哪兒呢?”
汀蘭低下頭,聲音低下去:“我不知道,總歸不大好找……你師父執迷不悟,是他自己出的選擇,為什麼他明明擁有如此出衆的才華,卻依然心存貪婪呢?”
上官策策站在一旁,目光銳利,申屠曛則緊握拳頭,神情凝重。
“你和我師父到底是什麼關系?我已經找了他七年,七年前他突然消失了。”
正說着,外頭人回禀:“司寇大人,府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都搜過了,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