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打獵遇到森林裡的兔子
受到驚吓時,腦袋一頓雙耳直立
紅彤彤的眼睛,慌亂的左顧右盼
我想...
若是白兔化人,大抵便是如此了
——————羅柏·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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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妮莉雅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史提夫倫坐在上首看着再次來到栾河城的柯妮莉雅,此次的來意他自然已經心知肚明,他得到消息北境大軍也已從卡林灣南下,也差不多要抵達栾河城了。
隻是,史提夫倫目光看向柯妮莉雅身後被鐵鍊束縛住雙手的“弑君者”詹姆·蘭尼斯特,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但想到這位小姐的過人本領便又沒什麼好驚奇的了,而他更在意的是這背後意味着什麼...
“呵!是嗎?隻是我以為我們早就該相見了!”柯妮莉雅勾唇輕笑,怡然自若的在椅子上落座,她擡眸看向史提夫倫,白日裡無神的雙眸卻似乎又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道:“前段時日我外祖父召集封臣,似乎沒有見到栾河城的人?也可能我眼睛不好,漏看了?”
“關于此事我很抱歉,小姐,隻是正逢家父逝世,實在是...”史提夫倫苦笑,他也并未說謊,那幾日昏迷已久的父親終于徹底的與世長辭,他找了許多精通醫學的大學士也無濟于事,但總歸也在預料之内,葬禮的事宜也就按部就班的舉行了。
可更重要的卻是他們收到了來自泰溫公爵的書信,命令他們按兵不動且不允許栾河城讓北境大軍通過綠叉河,如此北境與河間地聯軍自然無法彙合。
對此史提夫倫是不同意的,柯妮莉雅小姐曾救他們于水火,且佛雷家族本就是徒利家族的封臣,響應封君的号召是他們應盡職責,可佛雷家族人口頗多衆口難調,蘭尼斯特有債必還的名聲也過于響亮,便有人堅決反對。
而他也在顧慮遠在凱岩城的二弟艾蒙的安危,如此一耽擱也就...
隻是此事,到底他們不占理...
“是嗎?近來奔流城忙于戰事,倒是錯過了許多消息,對于瓦德侯爵的事,我很抱歉!望您節哀!”鳳凰北上傳遞消息之後,特意按照她的指示南下過一次,那一次卻并非回到奔流城尋她。
而是乘夜再次造訪了栾河城,并放了最後一把火斬草除根,所以瓦德侯爵的事情她當然一清二楚,她絕不會将一顆定時炸彈留存太久,戰事将起容不得一絲意外。
“多謝小姐關心,父親的事我們都已有了心理準備。”史提夫倫點頭緻意。
“前塵多談也無意義,若是糾結于舊篇章,這書頁都能翻到十幾年前去。”柯妮莉雅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詹姆·蘭尼斯特,才意有所指的笑道:“重點的是之後,史提夫倫侯爵覺得呢?”
史提夫倫瞬間明了柯妮莉雅話中之意,十幾年前篡權者之戰時佛雷家族就是在确認了河間地、北境、艾林谷以及風暴地的聯軍勝利在握之時才姗姗來遲,是以被如今的奔流城城主霍斯特·徒利稱為“遲到的佛雷”。
柯妮莉雅此時談起“舊篇章”,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請您放心,史塔克小姐,我們佛雷家族定當責無旁貸!”
不說之前的大恩,就說站在面前手铐鐐铐的弑君者,也足以令家中那些惶恐反對之人閉嘴了!
柯妮莉雅對這個結果自然是萬分滿意,于是也主動提出将佛雷家族的兩名八九歲大的小孩送往臨冬城作為她母親凱特琳的養子撫養,同時也允諾将那日遇見的蘿絲琳·佛雷的二哥奧利法·佛雷收做羅柏的侍從,等戰士結束之後受封其騎士爵士封号。
她選的這幾個人皆是前段時日以來她覺得人品尚可的人,除了奧利法之外的兩個小孩可是要送往臨冬城和布蘭瑞肯朝夕相處的,她自然無法放心心思卑劣之人與他們日日相處。
無論怎麼說,佛雷家族願意出兵早早戰隊北境與河間地聯軍,柯妮莉雅也不能讓他們毫無利益可得,婚約自然是不可能的,可其他的她還是願意補償,若是這次戰事有個完美的收場,之後她也願意為佛雷家族從中調停。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勝戰!
并且,不背叛!
所有事宜談妥,柯妮莉雅便在栾河城住下以待北境大軍來臨,而詹姆卻也沒有被關入栾河城地牢,柯妮莉雅并不放心由栾河城的人看守,是以詹姆的房間被安排在她旁邊,而波隆霍默以及鳳凰也一道日夜看守。
柯妮莉雅預測北境大軍大概這兩日就會抵達,她隻需靜靜等候便可,可誰知入住栾河城的當天夜裡她就突然病倒了。
莫名的發熱以及頭疼使得她全身無力,霍默為她請來了栾河城的學士看診卻也查不出任何原因和病症,隻能讓她休息靜養。
霍默一個大男人不好照顧她,史提夫倫侯爵便打算找一個女人照顧她以便發生意外,而在此時蘿絲琳·佛雷卻是自告奮勇的自動請纓,史提夫倫便自然應允了下來。
整整一個晚上柯妮莉雅意識都是模糊不清的,全身高熱不退,蘿絲琳·佛雷隻能不斷地用浸了冰水的毛巾為她退熱,而霍默出于對佛雷家族的不信任,便也徹夜守在了屋内。
陷入昏迷狀态的柯妮莉雅意識朦胧之間卻恍惚像是又回到了那一片幽暗的雪谷,那是雪花肆虐的天氣,鵝毛大雪已然不足以形容,你所能看到的除了白就隻有一片幽暗。
白與暗形成了強烈對比,透着說不出的詭異,莫名的讓柯妮莉雅想起了昆娜奶奶從小向他們述說的故事,那個關于長夜的故事...
夢裡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就連那片雪谷裡的寒潭都被冰封了起來,足以想見天氣的刺骨寒冷,寒潭周圍的雪地裡長滿了一簇簇的雪花蓮,雪花蓮墜在白雪間的綠葉,是這片白與黑的世界中唯一的綠意,柯妮莉雅猶如一抹遊魂般不受控制的被拉向寒潭的方向,直到她正當當的立在寒潭上空,身體才終于獲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