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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血契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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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風吹過神木林

魚梁木樹葉随之飄舞

手中脈絡清晰的紅葉

樹下爬滿青苔的長弓

這是那個女孩賦予我

尚未蒙面時的初印記

——————玖健·黎德

——————————————————

臨冬城,神木林

魚梁木上火紅的樹葉随風搖曳,偶爾風吹得急了,一兩片紅葉便會脫離樹木的掌控落入空中,與那自由自在的風兒共舞,随後不甘的飄飄墜落...

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探出,飄落的紅葉緩緩落入少年手掌心,在紅葉以及陽光的襯托下,那本就秀美的指節像是春日裡的玉筍。

他低垂眼眸安靜凝望手中的魚梁木樹葉,如瑪瑙般剔透的眼瞳透着一絲清郁,宛若精心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還透着幾分稚嫩,可神情卻又有着與之相矛盾的成熟。

“凜冬将至了...”

形狀優美的薄唇輕啟,少年輕輕歎了口氣,話落的同時天空中的風徒然變得猛烈,身上并不算華貴的墨綠色衣裳也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魚梁木發出一陣沙沙之音,更多的紅葉被卷落在地,少年手中的樹葉也差點被風偷走,他忙用手捏緊,紅葉不甘的搖了搖終歸還是安靜的躺在手心...

“你也喜歡魚梁木樹葉嗎?”布蘭被阿多背着走到水池邊,看着站在魚梁木樹下的玖健·黎德詢問,這對來自黎德家族的姐弟說是來幫助他的,但其實他依舊不明白這兩個人來這裡究竟是要幫助他什麼。

“北境沒有人會讨厭魚梁木吧?”玖健·黎德微勾起唇角反問,而他的目光卻看向一旁魚梁木樹根下靜靜躺着的長弓,問道:“為什麼這裡會有兩把長弓?”

其中一把長弓似乎在這裡已然時年已久,木質的弓身上已經有些被雨水腐蝕,甚至爬滿了嫩綠色的青苔,昨夜剛下過雨,長弓濕漉漉的浸滿了雨水,那青苔上還能看到幾滴剔透的水珠。

但玖健·黎德卻注意到那長長的弓身上似乎纂刻着什麼紋樣,他剛剛拾起辯識了一番,發現是“Liya”的字樣,像是一個人名?

而另外一把長弓也已經很老舊,上面刻着“Bron”的字樣,玖健猜測應該是布蘭的意思,這把弓雖然也已經損壞,可卻沒有刻着“Liya”字樣的長弓破舊,顯然放置在這裡的時間應該是要短上許多年。

“左邊的是我姐姐莉雅的長弓,右邊的是我的,莉雅的已經放了八年,我的也放三年了吧!”布蘭轉頭看去,兩把弓安靜的躺在那裡,帶着歲月經年的印記。

看着看着布蘭又忍不住笑道:“羅柏說她五歲開始練箭時,準頭總是不行,有一天晚上莉雅偷偷把自己的長弓帶到這裡,放在神木之下,希望舊神能夠保佑她箭術超凡!她說她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弓放在神的面前,神明就一定會看到,就能助她心願得償!神奇的是後來她的箭術真的就神乎其神了,之後我練箭的時候,她就教我這樣做,可惜...”

可惜,他的箭術依舊一塌糊塗,而如今更是連練習都不可能了!

布蘭被阿多放在魚梁木前的木樁上,他拍了拍身下的木頭樁子,道:“莉雅也很喜歡魚梁木紅葉,常常來神木林裡,不過她喜歡晚上來,就坐在這個木樁上看月亮或是看雪,然後撿一些魚梁木紅葉回去做書簽...”

“母親初時還責備她對神不敬,莉雅卻說這紅葉落在地上隻會被蟲子啃食腐爛,那不如被她做成書簽,把紅葉做成書簽,珍視收藏,又何來不敬?舊神寬宏定不會怪罪!”

玖健·黎德看了看布蘭身下的木樁,又低頭看向手中的紅葉,魚梁木在北境代表着舊神,自然受到所有人的尊敬維護,不敢有半點他念。

不過認真細看,玖健·黎德也覺得這魚梁木紅葉确實是極美的,形狀優美的紅葉外形,每一絲脈絡根根分明的遍布在朱紅色的葉面上,在強烈陽光的照射下,依稀透着光澤。

“魚梁木紅葉确實很美!”

玖健·黎德說着笑了笑,這位柯妮莉雅·史塔克小姐似乎是一位挺有趣的女孩,他看着手中的魚梁木紅葉,或許這确實很适合做書簽。

可惜...他其實不怎麼經常看書!

“之前梅拉說你夢到了塞外的狼和三眼烏鴉,是什麼意思?”布蘭看着站在水池邊的玖健·黎德猶豫一番,還是忍不住出言詢問,他自己就曾經夢到過三眼烏鴉,一直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玖健·黎德聽此收回思緒,笑容很快消隐恢複滿臉正色,他擡眸直視布蘭道:“綠之視野,預見未來之事!”

布蘭皺眉又追問:“那你來找我,是為何事?”

玖健·黎德面容沉靜,神色閃過一絲複雜,沉吟良久才輕啟唇瓣輕聲述說着他在灰水望時,就已然預知之事。

一字一句晦澀的詞語使布蘭眉頭緊皺,那不祥的寓意像是警鐘般回蕩在寂靜的神木林内,冷風拂過魚梁木前的水潭,一層層漣漪突兀的蕩漾在水面,一片落葉掙脫魚梁木樹枝,晃晃悠悠的落入水潭,激起一陣波瀾...

“我夢見,一片汪洋包圍了臨冬城...”

“我看見,黑色的浪濤擊碎城門和塔樓,鹽水灌進牆内,淹沒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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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境長城以北,塞外永冬之地

白霧似乎籠罩了世界,此時倒是沒有下雪,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以及放眼望去層岩疊嶂的皚皚雪山使得世界變得蒼白荒涼,像是裹挾着冰刀的狂風刮過臉頰,刺骨的生疼...

一隊人排着長長的隊列正步履艱難的穿行在滿是冰雪的世界,他們走在雪道之間,手裡劣質的木質長矛探着地面不斷前行。

“太陽落山前,我們應該就到了!”一個不算柔和的女聲在瓊恩身後響起,像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對你來說,今晚會很難熬!曼斯最懂怎麼讓烏鴉‘唱歌’!”

女人說着擡起手中的木棍敲了下瓊恩的腦袋,又道:“要是你聰明的話,你也許還能熬過今晚!”

曼斯,全名曼斯·雷德。

曼斯二十幾年前曾是一名守夜人,後來打破了立下的誓言并背叛了守夜人軍團,而後他孤身一人來到塞外,然而多年以後的今日,他卻已然憑一己之力整合了向來野性難馴的各個部落種族的野人,并被擁立成“塞外之王”,正準備帶領着野人們向絕境長城進軍。

前段時間遊騎兵發現多個野人部落的村落被抛棄,早已人去樓空,莫爾蒙總司令敏銳的察覺了其中定有蹊跷,而抓到的野人俘虜也親口說所有野人正皆聚集在一處秘密基地之中。

于是莫爾蒙總司令帶着全體守夜人出兵塞外,瓊恩最終也無法背棄誓言還是帶着白靈一路追随,而他在風聲峽與守夜人“斷掌”科林幾人一并執行任務時,偶遇了一隊野人哨兵,一番搏鬥之後野人盡數被他們所殺,但當他以刀抵住最後一人的喉嚨時,卻發現竟是一個女人,瓊恩頓時有些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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