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們漂泊何處

家，始終是我們最大的牽挂

——————艾莉亞·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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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入侵北境的鐵民已經被驅逐出境！”波隆靠坐在椅背上，手裡把玩着一把精緻的匕首，瞥眼看向坐在桌前的提利昂：“我還聽說，柯妮莉雅小姐善心大發的将駐守卡林灣的五百名鐵民入土為安，還好心立了個碩大的墓碑？就在卡林灣城門前？真想去親眼看看那樣的壯景！”

“是啊！巴隆大王的稱王之路折戟沉沙，也就意味着南下的北境大軍再無後顧之憂！”提利昂看着手中的信件，止不住的頭疼，這是一封西境的戰報，如今的西境已經幾乎可以算是改姓史塔克了，他一把将信件丢在桌上：“這同時代表着，蘭尼斯特現在岌岌可危...所以，你有何感想？”

“我唯一的想法是，或許當初不應該跟你離開！”波隆攤了攤手，又挑眉充滿暗示的道：“跟在這位小姐身邊的日子，可不算無趣！當然最主要的是...她讓人做事前，一定會先付酬金！你要知道，我愛死了這點...”

柯妮莉雅非常了解波隆的秉性，所以對于波隆她并沒有付出多少信任，能用錢收買的人自然也會被人用錢收買而離去，但也正因如此莉雅每每讓波隆做事時，出手都極為大方，史塔克或許不如蘭尼斯特富有，卻到底也是堂堂北境守護與公爵，要收買一個人的費用自然還是付得起的。

波隆跟随提利昂離開，其一是提利昂的性格确實很對他胃口，而更重要的當然是蘭尼斯特坐擁的金山，以及那句有債必還，然而到目前為止波隆卻覺得如今他的回報，離心裡預期實在有些過于遙遠。

“我記得我已經給了你金子，而且還是不菲的？”提利昂有些無奈的提醒，回到君臨後他一共給了兩次酬金，而這目前也是他的極限，君臨國庫空虛外債不斷，而西境又被占領，他如何能給出更多？

“柯妮莉雅小姐也給了我不菲的酬金...”波隆聳肩，随後又補充道：“你讓我淺嘗了富貴，若是要我繼續保護你，你需要讓我得到更多！”

提利昂又拿過一封信件，他一邊拆開細細查看，一邊道：“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我們是！”波隆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和提利昂的相處令他很愉快，可他還是道：“但吾乃傭兵，你要付錢的！我不白給朋友幫忙！”

“多少錢？”提利昂看着信件詢問。

波隆開口：“雙倍！”

“雙倍？”提利昂終于擡頭質疑。

“我現在是爵士了，爵士身價要翻倍！”波隆肯定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都不清楚你原來的價格是多少...”提利昂搖頭苦笑，事實上之前他給的酬金極其随意，一大袋金币直接抛到對方懷裡，從小到大在金錢上面從未束手束腳的他，自然不會去在意這些細節。

“很好！”波隆卻笑了，意有所指的道：“這說明你完全付得起！不是嗎？”

“好吧，我為此感到慶幸！”提利昂說着有些疲憊的靠向椅背，他扶着額角再次将信件丢在桌上，長長歎一口氣：“西境已經徹底淪陷，我的叔叔帶領着殘軍逃出了西境，似乎是窮途末路了！渡鴉傳來的消息，卡林灣死的五百鐵種，有三百多人是在戰場死的，而剩下的将近一百五十人...據說是戰後被史塔克小姐下令處死的，真是...令人意外...”

至少以提利昂的認知，在他還被扣押在北境軍營那段時日的柯妮莉雅，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柯妮莉雅有着史塔克家族的一些特性，可同時卻又有着不同于史塔克的狠絕，一旦下定決心，那麼她必當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遙想當初臨冬城塔樓之下，那被撞倒在地無助彷徨的少女，提利昂自己都要懷疑，或許這一幕根本就是他的臆想，畢竟...那個少女已經完全判若兩人。

但也因此，提利昂恍然意識到，每個人都在磨難中飛速蛻變，誰也不是生來便心狠決絕，就猶如被困君臨的珊莎，最初的珊莎也隻是一個天真純潔渴望愛情的少女，一如被他送去多恩聯姻的彌塞拉般單純開朗。

可如今的珊莎卻已經能夠對着仇人微笑，也學會了用銅牆鐵壁包裹自己柔軟的内心，她知道眼淚與求饒毫無用處，猶如一株夾縫求生的青草，看似脆弱無依，可卻依舊在風暴之下頑強的生存。

“我說過的，第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然而之後的每一次都會變得乏味而麻木！”波隆翹起了二郎腿，匕首在手中抛玩着，又暗含深意的道：“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一切的開端！這并不是多麼令人意外之事，她對盧斯·波頓下手的時候，不也是毫無猶豫？”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狠狠推開，瑟曦一臉震驚又暗含惱怒的看着提利昂，她一字一句壓抑着憤怒質問：“你說誰！對盧斯·波頓下手？你到底隐瞞了什麼？”

瑟曦震驚于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如果說盧斯·波頓是那位傳說中的柯妮莉雅·史塔克下手殺害的，那麼這意味着什麼，她當然一清二楚，而她憤怒的卻是提利昂回來已經如此長的時間，在父親和詹姆都被俘虜的情況下，他居然對此隻字未提？

“當初你失蹤的時候，父親與詹姆急的舉國搜尋，現如今父親與詹姆被俘，家族危在旦夕，提利爾家族盤踞君臨，你卻對此袖手旁觀！”

現如今蘭尼斯特是何種危險境況世人皆知，提利爾家族的梅斯公爵一直試圖催促喬佛裡與瑪格麗的婚禮盡快舉辦，卻絲毫沒有想要出兵西境的意思，而奧蓮娜那個老女人也每每對此避而不談，她為此絞盡了腦汁，想盡了辦法，甚至允許小指頭前往艾林谷與萊莎·艾林聯姻，隻為争取援兵，而提利昂卻隐瞞如此重大的情報消息？

“因為你的出生，母親流血而死，全是拜你所賜！而如今你又想要害死父親和詹姆！你根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瑟曦口中的惡語，猶如刀子紮在提利昂的胸口，那些惡毒的詛咒根本無法想象是出自于一個姐姐對弟弟的話語，更像是面對着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