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雅似乎格外遲鈍
在某一些方面
她就不如珊莎懂得多
可她并不承認！
——————布蘭登·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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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也不像是日落的樣子！”
柯妮莉雅站在樹下，仰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塞北常年飄雪，天空總是霧蒙蒙的，即便沒有落雪的今天，也看不見絲毫藍天白雲，像是罩着一層厚實的白紗，壓抑得透不過氣。
但不管怎樣，白晝與黑夜之間的差異，還是一目了然的...
“事實上，也确實還未日落！”梅拉驚奇的走了過來：“所以...你的眼睛怎麼就看得見了？”
就在方才莉雅的眼睛突然間又恢複了視線，可明明距離日落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左右，這使得衆人紛紛震驚的停下了前行的步伐，布蘭更是擔心的無以複加，而玖健隻是滿含擔憂的望了一眼後，卻站在後方并未上前。
自從那夜之後，柯妮莉雅明顯對玖健的态度冷淡疏離了許多，若非必要幾乎不再與玖健多說什麼話，即便偶爾的交流也是客氣有禮至極，以至于這兩日玖健總有些郁郁寡歡的模樣，雖然面容依舊如往常般鎮定，但似乎格外沉默寡言。
這種狀況不僅僅是梅拉察覺了其中的異樣，就連布蘭都開始覺得有些奇怪，就在昨日入睡前，布蘭還拉住了莉雅的手，神情布滿疑惑，當然阿多對這些事情自然是不在意的。
“莉雅，你和玖健是不是...”布蘭的語氣格外小心翼翼：“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為什麼覺得我和他怎麼了？”莉雅撇了眼布蘭，手裡泰然自若的整理鋪蓋：“我和他能發生什麼？”
“可是你們...很奇怪啊！”布蘭手撐着闆車，身子往後仰着望了眼不遠處坐在篝火邊的玖健，随後好奇滿滿的詢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才不理他了？”
“布蘭！所以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容易生氣嗎？”柯妮莉雅好笑的搖頭，又用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布蘭的額頭：“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多做做夢，看看怎麼解開你自己的謎團，其他事情少管！”
莉雅又轉頭收拾起自己的鋪蓋，最近這兩天莉雅都是睡在布蘭邊上，但她正收拾着，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擡頭看向布蘭：“再說了，你怎麼就不覺得是他生氣了，不想搭理我呢？布蘭，你是姓史塔克的吧？”
“那...這兩天，你不是不讓他碰你的鋪蓋了嗎？”布蘭嘟囔着反駁，下一秒又無比肯定的搖頭道：“而且，他才不會生你的氣！”
“你怎麼知道不會？”柯妮莉雅揉了揉布蘭的腦袋，不忿道：“他不會生氣，我就會生氣，我以前經常和你生氣嗎？”
“沒有！沒有！”布蘭抱着腦袋躲了一下，剛好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脖頸裡，冷得他直哆嗦，不過他看着柯妮莉雅，又抿着唇笑了，兩個酒窩墜在臉頰上，可愛靈動至極，他就這麼笑着湊到莉雅面前：“因為，他喜歡你呀！”
莉雅手中的動作停頓住，她側頭眯眼，一臉古怪的看向布蘭：“你...怎麼知道？”
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柯妮莉雅從未多說過一個字，雖然她并沒有打算接受玖健的心意，但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肆意的去踐踏，那夜所有的對話都将随着長夜的退去而消散，天知地知她和他知就足夠了，她更沒有興趣以此作為談資或是什麼去大肆宣揚。
這兩日她雖然有注意自己的行事，但其實也并未做的太過刻意，她并不明白為什麼布蘭會突然口出驚人之語，簡直是一語道出了真相。
“這...不是很明顯嗎？”布蘭聳了聳肩，又歪頭思索了一秒，接着說道：“他望着你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那是一種仰望着、安靜凝視的姿态，像是望着天上的星星，那般遙遠觸不可及，但依舊抑制不住的渴望，卻又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
“是嗎？”柯妮莉雅更加迷惑了，為何她之前就從未發現有什麼不一樣？正思索着，心随意動之下便側頭看向了少年的方向，下一秒就對上了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她頓了頓又自然而然的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看...也沒什麼不一樣！”
“是不一樣的！”布蘭肯定的點頭：“就像...就像父親看母親那樣！”
父親看母親那樣？
柯妮莉雅沉吟了一秒，在心裡回憶奈德看凱特琳究竟是何種目光...
腦海裡不由浮現那一年，他們從臨冬城小花園裡采來了冬雪玫瑰，然後一點點小心的去除尖刺，将湛藍色的冬雪玫瑰編織成美麗的花冠，這是人小鬼大的他們專門代替父親準備的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
但其實，柯妮莉雅私心裡并不喜歡這項禮物...
遙想當初在“錯誤的春天”裡，被雷加·坦格利安送給萊安娜的那頂“愛與美的王後”桂冠不正是冬雪玫瑰編織而成的嗎？再看看最後引發的悲劇，莉雅就實在無法産生什麼喜愛之情。
而可笑的是，如今命運弄人，父親與母親也最終天人兩隔，再無相見之期！
不過想想事隔這麼多年，柯妮莉雅要把這個悲劇也扣在冬雪玫瑰上似乎有些牽強，但莉雅就是不講道理的遷怒了。
可惜那年奈何羅柏與珊莎他們喜歡，而母親與父親似乎也為之欣悅，因為最後他們将花冠送給母親的時候，父親與母親就站在庭院裡互相對望着，眼中的情愫幾乎要滿到溢出來...
凱特琳臉頰上的紅暈，就是天邊最豔麗的晚霞也不過如此了。
而當時父親望着母親的眼神...
蓦然間，那夜的景象再次闖進腦海...
“拂曉在長夜的盡頭等待、守候，并相伴長夜承接初日瞳瞳！”
“夜夜如此，歲歲如初！”
當時少年望着她，眼眸中的神情...
微微透着青澀的愛慕，間或又交織着點點...哀傷？
為何會哀傷？
“好像也不對！”布蘭卻在這時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些苦惱，良久歎了口氣：“總之，就是不一樣的！”
柯妮莉雅的思緒被打斷，又聽到了布蘭自己都不确定的話，便最終無奈的笑了笑不再言語，話題到了這裡便徹底結束了。
但其實一不一樣，在莉雅看來也沒有什麼所謂！
那天夜裡的一幕幕，便猶如雪花落入靜湖，在莉雅心裡激不起一絲波瀾，雁過無痕，葉落無聲般悄無聲息。
“那一日...”莉雅看了看布蘭，眼眸中暗色一閃而過：“在卡斯特的城堡外，我能力失控時是清晨時分，可我的眼睛也看的一清二楚！”
“這會不會代表着你的眼睛在慢慢變好了？”布蘭側頭想想，為自己的猜測而高興：“所以這其實是好的現象？以後就算是白日，你的眼睛也能夠看得見了？”
布蘭欣喜之餘，也有些心生羨慕，他也希望有一日自己的雙腿也能突然間變好了，那麼他就能再次持弓揮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