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馬爾巴士喉間酸澀,腦裡隻有兩個想法。
一是,紅訣這個臭小子幹嘛又這麼天賦異禀。
二是,願力老妹早幹嘛去了。
他環顧四周的書籍,看着這些日子自己奮鬥的痕迹,胸口一陣絞痛。
他悔啊!
月光之下,無形使用出中型魔法的紅訣咬緊牙關,眼睛死死看着黑死牟的方向。
在剛剛的戰鬥中,他借着近身戰鬥,采用類似與給産屋敷耀哉壓制詛咒的做法,将魔神之力通過攻擊打入黑死牟體内。然後在恰當的時機,在他體内和周圍構成魔陣,操控黑死牟的行動。
但不同于給産屋敷耀哉壓制詛咒所用的魔法,現在所需要的魔神之力、體力、精力是那時的數百倍不止。這類魔法是他之前所不能施展的,因為他沒有如今操控魔神之力的精度。
中型魔法帶來的副作用還在他的預料之中。
紅訣感受自己身體的沉重和遲鈍,深知能困住黑死牟的時間有限。
已經過去了兩秒鐘,快沒有時間了。
紅發少年掙紮着向黑死牟靠去,他的步伐從慢到快,像是掙脫了什麼猛虎一樣朝黑死牟撲來。
看着眼前一步步靠近的少年,黑死牟用力掙紮着,心中不詳的預感在告訴他,要趕緊掙脫,不然……
不然,他就會死!
三秒、四秒、五秒。
紅訣終于來到黑死牟眼前,他的左腿高高揚起,在黑死牟不可置信的眼中襲向他的頭顱。
六秒。
黑死牟掙脫了紅訣的束縛。
六秒半。
紅訣的踢擊已經觸及了他的額頭。
“你不能……”
黑死牟想要自爆,卻沒有看到在他體内的金色魔神之力已經全部湧至他的頭部,下一瞬,猛烈的踢擊和魔神之力内外一起将他猙獰的頭踢得粉碎。
感受到自己已經遭受到紅訣的攻擊,黑死牟又一次鼓動自己頸部的血肉,妄想再次重生,卻被殘留在頸部的魔神之力扼住了生長趨勢。
我還可以!
他無聲的呐喊在内心迸發,搖搖晃晃的軀體漫無目的地朝前邁了一步。下一秒,一柄拐刃由上至下捅進他的頸部。紅訣喘着粗氣握緊手中的武器,巨大的握力一度使刃身閃過一抹紅色。
嘩啦啦。
身體瓦解化作沙礫灰塵的聲音響起,徹底告吹了黑死牟想要再度重生的想法。
感受到身體的瓦解,黑死牟的動作一頓,無頭的軀體最終頹然向前倒去,無數的灰燼留戀般地停留在他的腰間。
殘餘的衣物落在地上,從層層疊疊的衣物之中,緩緩滾出幾截斷裂的笛子,上面已有歲月的痕迹,卻不失時常擦拭的光澤感。
緣一……
在上弦壹黑死牟落敗的同一時間,煉獄、不死川與猗窩座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在紅訣發動中型魔法的同一時間,他曾留在猗窩座體内的魔神之力也對其的行動進行了阻礙。
煉獄和不死川抓住猗窩座遲鈍的瞬間,兩人合力砍向猗窩座的頸部。有了黑死牟被砍斷頭顱卻能再度複生的前車之鑒,煉獄和不死川刀刃互相碰撞地對猗窩座的頸部發出多重斬擊。
生怕砍得不夠徹底。
而在他們沒有發覺的角度,兩人的刀刃碰撞曾一度發紅,帶給猗窩座強烈的灼燒感,就和陽光一般。
在看到猗窩座的頸部血肉湧動時,煉獄還朝那裡又添了一刀。
赫刀帶來的效果堪比陽光帶來的威力,付諸在頸部的赫刀效果阻礙了猗窩座的再生之力。
“到此為止吧!”
煉獄沉聲喝道。
他的刀帶着火焰的溫暖,夾雜着不死川凜冽的涼風。在猗窩座瀕死之際帶來了陌生的熟悉感,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一抹粉色身影,又聽見道場内拳拳相碰的聲音。
微風拂面,陽光和煦。
還有心頭強烈的暖意和動力。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猗窩座瓦解的灰燼飛揚在空中,讓負傷的紅訣三人竟感覺一絲悲哀。
灰燼散去,留下的獲勝方三人始終提着的一口氣也終于放下。
撲通一聲,不死川脫力癱坐在地,他一下仰躺在地上,不管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和強烈的疼痛,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煉獄也以刀撐着自己,腎上激素漸漸下降後,他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間冷汗直流,嘴邊還溢出鮮血。
其他兩人或躺或半跪,隻有紅訣還握着手裡的幾截笛子站在原地,隻是身形的顫抖在告訴旁人他自己的情況也不好。
同一時間。
花街的冰霧海在天亮前消散,漫天的冰晶碎落在地,散落的灰燼以及倒地的四人,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結局。
更遠處的鍛刀村,呼聲連天,林間濃烈的魚腥味也逐漸消散。聽着鍛造屋處傳來的歡呼聲,時透和伊黑收起了自己的日輪刀,互相攙扶着朝村民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天亮來臨之前,産屋敷耀哉和鬼舞辻無慘的對弈也落下帷幕。
鬼殺隊無人犧牲,上弦之鬼全滅。
數百年來的局勢,在陽光的見證下,迎來翻轉和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