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團團放下手之後,發現周圍空間驟然變換,陽光灼人,狂風肆掠,黃沙漫天,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濃重的硝煙。
隻是一瞬間,所有人都突然來到了無垠的沙漠之中。
她忍不住擡頭看向伊斯坎達爾的背影。
熟悉的紅色鬥篷在風沙之中翻飛:“此為朕曾經率軍馳騁過的大地,在與朕同甘共苦的勇者們心中烙下同樣的景象。”
随着他的話音落地,周圍突然冒出了衆多士兵,漫山遍野。
他們都手持利器,身着铠甲,每個人都看向同一個方向。
“能将這個世界,這個景象重現,是因為,這是我們全體心之所向。看吧,朕的千軍萬馬,□□已經消亡,靈魂卻作為英靈永存。即便如此,仍對朕忠心耿耿的傳說中的勇士們。與他們的羁絆才是朕的至寶,朕的王道,是伊斯坎達爾引以為傲的最強寶具——Ionioi Hetairoi(王之軍勢)。”
所有士兵都将手中的兵器高舉向天,口中發出巨大的呼喝聲,來響應他們唯一且永恒的王者。
“王,就要比所有人都活得轟轟烈烈!讓所有人臣服,讓所有人敬仰,充當道标昂首挺胸的活着,才是真正的王者!”
“王的偉大志向,應為所有臣民志向的總和!”
“蹂躏這個世界吧!”他振臂高呼。
這才是征服王最本質的面目:他的劍朝向的方向,是所有人的目标,就算耗盡鮮血,失去生命,都在所不惜!
那是他們的不朽的王!現在也是許團團的!
在這樣洶湧翻騰的熱血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得複蘇着。
“一分鐘之後,Assassin死亡。”
“一分鐘之後,言峰绮禮失去令咒。”
劇情提示居然能夠無視伊斯坎達爾的固有結界。
在這無邊的軍隊之下,區區Assassin如瓦雞土狗般,瞬間就被消滅殆盡。
所有人又回到了艾因茨貝倫的城堡。
酒會也就此告一段落,伊斯坎達爾攜帶左右腿部挂件慷慨激昂得離開了。
Archer的眼神卻一直留在許團團的心中,她無法忘記那張精緻到極緻的冰冷面容,從一雙薄唇中說出,一定要殺了伊斯坎達爾的宣言。
那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仿佛隻是在說,接下來要再喝一杯酒。
回去的路上,伊斯坎達爾站着駕駛着風馳電掣的戰車,情緒亢奮,嘴裡哼着古樸激昂的小調。
韋伯則立在他身後半步。
許團團就完全不顧形象了,一屁股坐在車闆上,看着後面的風景迅速後退,縮小成一點。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突然開口:“王,你不是說帶我們去喝酒的麼?原來是帶我們去看喝酒啊。”
“啊,哈哈哈哈……”她不用回頭都知道巨人一定在蹂躏自己後腦勺上的頭發。
“我們去補上一頓吧,我饞了。”她找了個台階。
“好,走!”伊斯坎達爾一抖缰繩,換了個方向。
韋伯少年卻是不樂意了:“什麼?這都幾點了?午夜12點了!你們要去喝酒?還有,團團,在日本,滿了20歲才能喝酒。”
許團團翻了個白眼,繼續無視韋伯少年。年齡這個事情,現在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終,看見韋伯少年都快逼得要使用令咒了。
三人最終妥協商議說,買酒回家喝。
伊斯坎達爾還是樂忠于紅葡萄酒,說,這是奉給神明的酒。
許團團翻了個白眼,這個島國,因為氣候和地理問題,自身沒辦法生産釀造出好的葡萄酒。
她拒絕和伊斯坎達爾一起荼毒自己的味覺。
因為不差錢,壞心眼得給伊斯坎達爾買了幾瓶威士忌,自己就選了一瓶菊正宗。
韋伯少年不滿得上床睡覺,留下伊斯坎達爾和許團團兩人。
征服王看着威士忌的瓶子表示不滿:“給朕這麼點,兩三口就喝完了。”
許團團睨了他一眼,将瓶中的酒倒進白色的小瓷碟中,端起來,輕輕嗅了嗅,一飲而盡,一股菊花的芳香在口中回蕩,忍不住閉上眼睛,好好回味起來。
伊斯坎達爾看她不答話,擡起瓶子,猛得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呔,咳咳,這酒怎麼回事兒?”巨人似乎被嗆到了,黝黑的兩頰上似乎都有點泛紅。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就是想要這個效果。
“啧啧,不過說回來,這酒真夠勁兒。”征服王回味了一下,表達出滿意,開始繼續喝了起來。
“我就知道王一定會滿意這種的。隻不過這裡的烈酒也算不得最好,以後有時間,我找中國和俄羅斯的烈酒給你。那樣的,才叫真正的夠味。”
“好,朕等着。”
月色正好,酒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