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按你的能力解決這件事不是難事吧，你是故意拖到現在的吧。”

“聰明！”林夕打了個響指，一臉欣賞，“我這不是在等天上有人來嘛，在凡界不出什麼大事你們不會下來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蕭陌辰一下子冷了臉。林夕這幅草菅人命的樣子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以前林夕可不是這樣。沈墨出事的時候她控訴天界的見死不救，控訴的是天界拿城裡幾百人的生命開玩笑，現在怎麼……

“啪！”

一沓資料出現在他眼前，他回過神來，茫然的看向林夕。

“被害者資料。”林夕拿過桌上不知何時倒的熱茶淺酌一口，挑了挑眉，“看看？不虧的。”

不明白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蕭陌辰疑惑的翻開第一頁……

“已經吸收第四個了……”

在一個廢棄的院子裡，身穿黑袍的人坐在王座上，看着自己漸漸恢複人形的腐爛手臂，笑容越來越大。

“大人，屬下……能否問一個問題？”站在一旁的一個黑衣人猶猶豫豫的問。

許是心情好，黑袍人沒說什麼，心情愉悅道：“問吧。”

“我們為何要選在這裡，那個武器不是……”

“閉嘴！”黑袍人突然怒吼道。

黑衣人立刻匍匐在地：“小的不敢，小的逾越了。”

“以後不要質疑大王的命令，下去吧，今晚去東邊第三戶人家。”

“是。”

黑衣人惴惴不安的退下了。

……

“……這些人，都有前科啊。”蕭陌辰翻着資料咋舌道。被殺的第一個人是個□□犯，第二個幹過殺人越貨的勾當，第三個是個家暴男，昨晚被殺的第四個經常幹小偷小摸的事情，要不然不會特意去已經沒落的玄宗偷東西。

咋回事，戾氣改性了？

“你能奢求世界本源改性和期待前任天君毀滅世界沒什麼區别。”林夕看出了他的想法，嘲諷一笑：“它幹這種事有很多種理由，但絕對不會是為了正義。”

“你一直沒動手就因為它殺的是惡人？”

“有一部分是因為那個，不過還有一個原因。”林夕收斂笑容，嚴肅起來：“有人特意給兇手打掩護，就算是我，感覺精準也很費力氣。”

“竟然能幹擾到你？難不成……”蕭陌辰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不對，不可能，它明明已經……”

“和那個偉大的前任天君同歸于盡了，對嗎？”林夕眨眨眼。

蕭陌辰臉色發白，神情慌張，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攥成拳頭，他“騰”的站起來，焦急道：“不行，必須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君上！”

現在已經不是戀愛腦毀滅世界這種簡簡單單的事情了，如果當年大戰的罪魁禍首卷土重來，以天界的現狀，必死無疑！

林夕嗤笑一聲，明顯不贊同他的觀點，身子往後一靠，慢悠悠的說：“如今天界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你通報上去有用嗎？”

“這是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君上他一定會……”

“蕭陌辰——”林夕拉長了聲調，随後露出一抹苦笑：“那天，迎擊魔獸大軍的人應該是我。”

蕭陌辰一下子愣住了。

“所以，那天該被暗算的人，也應該是我才對。”林夕蜷了蜷手指，閉目無奈道：“你猜，為什麼阿墨堅持他去？”

“如果不是那封信，現在躺在床上的應該是我了。”

“都能拿一城百姓的生命開玩笑，你覺得現在所謂的君上還會在乎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

“……”蕭陌辰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界的異常他自然感覺到了，不然也不會忍着害怕和林夕合作。隻是，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期望。

以前的上官大人不是這樣的！

那場大戰，真的改變太多太多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内略微沉重的氣氛，林夕一揮手，門自動打開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跳進來，搖着毛茸茸的尾巴，興奮的說：“主人主人，找到了，東邊第三戶人家門口有标記。”

“好的，辛苦了。”

打發走高高興興的白狐，林夕轉而看向蕭陌辰，又恢複了往常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去準備吧，一切疑問，興許今晚就能得到答案。”

“……嗯。”蕭陌辰低低的回應一聲，起身告辭，腳步虛浮的走出門外。

“丫頭，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洛奇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看着蕭陌辰佝偻的背影，擔心的問。

“沒辦法，他對天界還有濾鏡，不徹底打碎以後的行動可就麻煩了。”林夕淡定的飲了口茶，完全沒覺得任何不妥。

“行吧行吧，随你。”洛奇無奈的一攤手。他實在是拿林夕沒辦法。

“不過丫頭，我覺得有些奇怪。”

“哦？說來聽聽。”林夕好奇的看向他。

“按理說它動手應該避着你點，如今明知你在這裡還一點不遮掩的實行計劃，我咋覺得……像是故意的。”

“誰知道呢？沒準是在向我下挑戰書，或是經典反派的惡作劇吧。”林夕不以為然道。

“可……”

“想得再精彩也沒用，或許今晚會有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