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湊過去,仔細的看着貓咪的傷口,才發現它的傷并不是被樹枝給戳破的,倒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破的。
月妃随手扯了衣裙的一角,為貓咪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擡頭卻見唐蓁看着自己,她笑着問道:“唐姑娘為何這般看我?”
唐蓁回神,有些腼腆:“剛剛娘……啊嗤……”
唐蓁的話被一聲噴嚏打斷,說了一半沒有說完,誰知道月妃卻有些激動的看着唐蓁:“你剛剛……叫我什麼?”
唐蓁揉揉鼻子:“娘娘啊……難道我叫錯了嗎?”
月妃恍惚着回神,苦笑道:“不……沒有叫錯……是我……想太多了……”她原本晶亮的眸子漸漸的黯淡下去:“如果我有孩子,應該和你一般大小了吧。”
據說月妃不能生育……唐蓁突然有些可憐眼前這個女子,一個女人,再也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啊。
“唐姑娘,我見你我很投緣,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可以在宮裡多留些日子。”月妃伸手緊緊的握住唐蓁的手。
唐蓁腦子一熱,也不知怎麼了,就答應了。
月妃的寝宮昭陽殿距離皇帝的寝宮養心殿是最近的,昭陽殿也是整個大燕皇宮裝修最為奢華的一個宮殿。整個昭陽殿都是用上好的漢田玉雕砌而成的,一磚一瓦上的花雕刻紋栩栩如生,房間裡面更是冬暖夏涼。
月妃帶着唐蓁進屋,立即有丫鬟上來伺候。月妃吩咐道:“着人讓司珍坊的人過來一下,給唐姑娘量身做幾套衣服。”
話一傳達,立即有人下去通傳了。
月妃拉着唐蓁坐到了火爐邊暖和,她自己卻攤開案幾上的紙,提筆寫東西。唐蓁閑着無聊,便半坐在月妃身邊,為她研墨。看着月妃寫的東西,唐蓁驚訝:“娘娘不僅會武功,還會醫術?”
月妃寫的正是驅寒的藥方和療傷的藥方。她看着自己寫的,又看向唐蓁:“怎麼?蓁兒也知道這是什麼?”
唐蓁點頭:“不瞞娘娘,唐蓁對醫術也是略知一二的。”
“蓁兒是與何人學的?”月妃來了興趣,一邊寫藥方,一邊詢問。
唐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留下的那兩本書:“……唔,是和家母所學。”
“吧嗒……”月妃手中的筆一下子掉在了桌上,剛剛寫了一半的藥方上,落了一大灘墨迹。
“娘娘,您沒事吧?”唐蓁連忙将筆拿起來。
月妃回神,接過唐蓁手中的筆,垂着腦袋苦笑着道:“你瞧我,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有點心神不甯。你說你是同你的母親學的?可是據我所知,你的母親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唐蓁為月妃換了一張新的紙,而後道:“是家母的遺物,家母去後,我無意間在家母房間裡找到的醫書,書看完了,也就略懂一些醫術和養生之道了。”唐蓁說完,卻又覺得很奇怪:“娘娘怎麼知道家母已經去世的?”
月妃笑道:“哦,這還是聽敏妃提起的。”
唐蓁皺眉沒有說話,如果是聽姑姑說起的,那就更奇怪了。姑姑怎麼可能将唐家的事情說給月妃聽?唐蓁悄悄的擡眼看了月妃一眼,見她正專心的寫藥方。她的神情專注中帶着柔和,鬓發間垂下一縷絲發,在閃爍的燭光下,顯得很祥和。
月妃究竟是抱着什麼目的讓自己留在宮中的?真的是喜歡自己這麼簡單嗎?她好像對自己的事情很了解,她甚至知道自己的母親早早的就過世了。可是目前看來,唐蓁并沒有發現月妃有任何的惡意,反而覺得月妃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可是,在這深宮中,卻獲得了帝王的愛,這樣的女人真的是簡單的嗎?唐蓁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闖入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掉進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中。
“寫好了。”月妃吹了吹手上的紙笑道:“一會讓人去抓藥,煎藥,好了之後你就抓緊喝下,可别着涼了,現在這天着涼很難好的。”
正說着,丫鬟敲了敲門:“娘娘,惜念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丫鬟說着,将一個小籃子抱進來,惜念正舒服的躺在裡面,舔着自己的前爪呢。
月妃将藥方遞給丫鬟:“送到太醫院,藥來了之後就抓緊時間熬,三分火候直到煮沸。”
“是。”
惜念沖着月妃喵喵叫了兩聲,月妃伸手摸摸它圓圓的腦袋:“我沒有孩子,平時陛下不在的時候,都是惜念陪着我的。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所以這一次不論是誰故意傷害它,我都不會放過。”她的聲音突然低沉,帶着一股狠勁。
唐蓁聽着,暗自心驚。
“吓到你了?”月妃看着唐蓁的眸光,永遠都是柔和的。
唐蓁搖頭:“娘娘隻是在保護自己的孩子罷了。”如果有人這樣故意傷害她的孩子,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