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因比了個手勢示意炭治郎可以開始說了。

“如我那天所言，鬼舞辻無慘是鬼王，鬼之始祖，鬼的絕對支配者，所有鬼都很害怕他，說出他的名字就會死，也就是他殺了我全家。”說到這裡，炭治郎的神色變得極為痛苦，“我的嗅覺比常人來的靈敏，我記住鬼舞辻無慘的味道，那天我在街上叫住你們街上這個原因……”

說到這裡，炭治郎似乎是擔心惹蘇我因不高興，神色顯得有些猶豫。

“從之前我得到的情報來看，鬼舞辻無慘應該是個男性才對，而那天在街上遇到你們之後，讓我不禁産生一個猜想，鬼舞辻無慘也許可以變換形态，也就是說，隻要他想，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甚至是老人小孩。”

“據我所知，鬼舞辻無慘的存在已經有上千年了，并且一直在尋找克服陽光的辦法，因此他一直不斷增加鬼的數量去為他尋找青色彼岸花，或者說試圖找到能克服陽光的特殊體質鬼。”

聽到“青色彼岸花”五個字，蘇我因臉色突然有些慘白。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嗎？望月悠，或者說，鬼舞辻無慘。

炭治郎發現蘇我因臉色很不好看，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但是沒想到蘇我因卻出聲問道。

“鬼的弱點除了陽光，還有什麼？”

“紫藤花。”

“我明白了。”蘇我因低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哦對了，剛才我說‘太好了，你還活着’确實比較冒犯，但是我那天之後，我一直很擔心你的安危，據說鬼舞辻無慘一直隐藏在人類社會，之前似乎有好幾任妻子什麼的，最後都沒能活下來，所以我擔心你會出事。”

“明明我打傷了你，你居然還擔心我的安危？”這孩子也過于善良了吧。

不過，瑪德，很難不在意那個‘好幾任妻子’。

蘇我因，或者說是顧因，心态一直如此，從上頭到下頭隻需要一瞬間。

“我相信因一定不是什麼壞人，那天你雖然踹了一腳，但是是有刻意避開要害的。所以我認為因不會是一個壞人，而是被鬼舞辻無慘的血鬼術控制的可能性比較大。”

蘇我因确實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做事向來随心所欲，沒有什麼善惡觀念驅動，也許上一秒在幫助好人，下一秒就可能在助纣為虐。

“血鬼術是類似于異能之類的東西嗎？就是一些特殊能力，比如……讓人瞬間陷入夢境之中之類的？”

“對。”炭治郎心想，上次在無限列車上遇到的上弦以一就是用這種血鬼術。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人幫你解開血鬼術。”炭治郎覺得，如果是珠世小姐的話，一定可以解開的。

“好啊。”蘇我因也很好奇，他到底有沒有中這所謂的血鬼術，如果有，解開以後，他還會如此深愛悠嗎？

也許現在不應該叫她悠了，應該說是鬼舞辻無慘。

蘇我因無條件相信望月悠，但是顧因不相信鬼舞辻無慘。

“哦對了，我該怎麼聯系到你？”炭治郎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别直接找我，找高橋拓，就我旁邊這個。”蘇我因指了指在他旁邊當了很久雕塑的高橋拓。

“啊？怎麼就找我了？你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啊。”高橋拓懵逼臉。

“找高橋拓，讓他聯系我，你直接聯系我，無異于自曝，我離悠……無慘太近了，稍有不對就會被懷疑。”

“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因。”

面對炭治郎的真情流露，蘇我因不免開始心虛，事實上，他隻是想不甘心罷了，自己付出真心卻換不來對方的坦誠相待。

更何況，他也想看看自己對無慘是不是真愛，到底他所有對深情是否隻是血鬼術下的虛影。

在無慘之前，他從未談過戀愛，不懂愛情，甚至覺得身邊那些談戀愛的同學很無聊，毫無意義的付出而已。

但是在花街的那一晚，他明白了什麼叫做一眼萬年，也明白了想要把一個人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的感覺，更有了想要用生命去守護一個視若珍寶的人決心。

這些鮮活而生動的情感出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是喜悅的。

這一切真的會是假的嗎？

這句話一直在蘇我因腦海中盤旋，到後面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也接踵而來。

他會不會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以後就殺死我呢？

我在他心裡是特殊的嗎？

他對我有沒有哪怕一絲真心？

說懷孕的事難道也是欺騙嗎？

……

諸如此類的想法充斥着蘇我因的大腦，讓他顯得魂不守舍。

他可以接受無慘并非女性，也可以接受無慘是鬼，甚至可以接受無慘是帶着目的來的，唯獨不能接受的是，這份他願為之傾盡一切的感情是假的，無慘對他沒有一點心動，一切都是欺騙。

“因，你别吓我啊，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高橋拓被蘇我因陰沉的表情吓到了，他頭一回見到這樣的蘇我因，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情緒。

“我沒事。”蘇我因回過神來，但是表情還是很冷淡。

理智終于被抽回，蘇我因總算要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了，青色彼岸花，是不能讓無慘找到的，一旦讓無慘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就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嗎？這種情況下他離死怕是也不遠了。

與此同時，心底裡還有一個陰暗的聲音在說。

隻要無慘找不到青色彼岸花，那無慘就暫時不會離開他了。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屆時出現了能克服陽光的鬼，無慘必然會選擇放棄青色彼岸花，轉而選擇吞噬特殊體質的鬼，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就目前而言也隻能先拖着了，當然，他并不需要特意去做什麼，隻需要裝傻就好了，繼續表現得一無所知。

他不能去尋找青色彼岸花。

一個難以找到的東西，隻要被一個人找到，那麼它就不再完美隐藏了。

“拓，我們去京極屋吧。”

蘇我因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高橋拓完全嗎跟上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