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我因還是乖乖的睡覺了,因為無慘使用“物理”手段讓他強行閉麥了,簡單粗暴的捂住了他的嘴。
聞着無慘身上熟悉而好聞的味道,蘇我因陷入了夢鄉。
等蘇我因完全熟睡以後,一道幹練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内,紫紅色的短衫與濺到上面血花近乎融為一體,不難看出他前不久正遊走于刀光血影之中,猗窩座半跪在無慘面前,謙卑而尊敬的低着頭,等待着無慘大人發話。
「無慘大人……」見無慘遲遲不語,猗窩座在心中呼喚道。無慘可以聽到所有近距離的鬼的心聲,也可以将自己的意願傳達給所有鬼。
猗窩座在受到無慘大人召喚來時将看見了在無慘大人懷裡睡的很沉的蘇我因,很有眼力的沒有吭聲,跟随無慘大人多年,他看得出來無慘大人對蘇我因有多在乎。
真要是把人吵醒了,隻會讓無慘大人更加生氣,畢竟他還是沒能殺死哪個帶着日輪花牌耳飾的少年。
那個少年似乎每次都能絕處逢生,在曆經生死劫難之後,非但沒有畏懼半分,反而每次的成長和進步也都讓人震驚不已。
無慘冷眼看着猗窩座,對于四個上弦出動都沒能幹掉那個少年的事情,他對所有上弦的辦事能力更是産生了進一步的懷疑。
「你們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多少次了?你們沒有一個鬼能殺死那個少年。」
「我們已經遵照蘇我因大人的指示,确保刀匠村的刀匠一個不留,駐守在那邊的兩個柱也已經殺死,至于那個少年和他帶的那隻鬼……」
「因為天亮了?我不想聽這種推脫的借口,一切隻是因為你們的無能。」
「如果你們動作夠快,會連一個重傷未愈的、連柱都算不上的少年都遲遲無法殺死嗎?」
猗窩座無法反駁,随着無慘越來越暴虐的情緒,他已經無法承受住如潮水一般猛烈襲來的威壓,鐵鏽般的味道在口中泛起,肺部的空氣如同瞬間被抽走一般,血液從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下流,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将血咳出來。
“哼嗯嗯嗯……不要……不要……”蘇我因痛苦的低吟着,顫抖着身體,腦袋更是止不住的左右搖晃,像是要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甩掉。
眼角滑落了幾顆淚珠,但也隻是做噩夢了而已。
無慘抱着蘇我因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但是也隻是輕飄飄地斜了一眼,表情沒什麼變化。
「我本來是不贊同蘇我因讓你和童磨也一起去的,區區一個村子,兩個上弦都已經給足了鬼殺隊面子,但是我沒想到玉壺和半天狗竟然真的如此廢物,尤其是玉壺,如果不是童磨及時趕到,他險些被一個柱一擊斬殺,真是丢盡了上弦的臉。」
「我所看中的上弦,也已經堕落了。」
「你們讓我失望至極。」
「退下吧。」
猗窩座無聲地離開了房間,他剛剛受到的傷已經全部得到恢複,可他心中的愧疚之意卻在無限擴大,這兩次的行動确實都辜負了無慘大人對他的栽培。
他離自己想象中的強大也還很遙遠。
他敢肯定,剛才如果不是蘇我因跟無慘大人待在一起,無慘大人的怒火絕對遠不止于此,更不會隻召他一人前來。
想到蘇我因,猗窩座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類的思考很謹慎,判斷也很準确,如果他和童磨沒有去,玉壺和半天狗會死,刀匠村也無法摧毀,柱也一個都無法殺死。
似乎隻要每次有那個戴花牌耳飾少年在的地方,他們的任務就會進行的很不順利,氣運好像總是站在少年那邊,一次次都能在關鍵時刻迸發出無法想象的力量,有一下少年發揮出的力量讓他全身的細胞都在為之戰栗。
他知道,那是無慘大人的細胞的害怕。
從一開始,無慘大人似乎就對在這個少年虎視眈眈,不斷地派更強大的鬼,想要斬殺這個被幸運眷顧的少年。不難想到,這個少年一定跟無慘大人的過去有什麼關聯,或者說是因為那個日輪花牌耳飾的由來……
……
無慘垂眸望着已經不再做噩夢的蘇我因,對方此時眉眼舒展、呼吸均勻,睡的很是安穩,他目不轉睛地看了很久,試圖以此來安撫自己暴怒中夾雜着恐懼的情緒。
那個少年每一次用出神似繼國緣一的招式,每一次殺死他派出去的鬼,每一次大難不死,都像是在他心頭紮上一根刺,都讓他覺得繼國緣一想要從地獄裡爬出來殺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死的很徹底,死了幾百年了,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永遠不可能再威脅他了。
他真的恨極了那個男人,繼國緣一對他造成的傷害,哪怕過去了幾百年,都沒能完全消失。在他每一個虛弱的瞬間,都隐隐作痛,妄圖趁虛而入。
但是,繼國緣一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再強大又怎麼樣,也隻不過是個人類,壽命不過須臾數十載,笑到最後的,不還一樣是他鬼舞辻無慘。
想回到人間?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會親手殺了那個少年,踩在繼國緣一的墓碑上告訴對方,你也不過如此,一樣奈何不了我。
所謂鬼殺隊的存在,也将在今後成為一個笑話。
……
在無慘和猗窩座交談之際,蘇我因陷入了可怕的夢魇。
他夢見了無慘,但是并非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無慘,穿衣風格就與現在大不相同,一身黑色和服,還不像是現在的款式。
無慘身旁跟着的人,他也認識,是珠世。
此時的珠世,隻是默默低着頭,跟随着無慘的腳步。看來那個時期的她,并沒有完全擺脫無慘的支配。
這是在一片竹林中,他們迎面走來一個男人,穿着紅色的羽織,戴着日輪花牌耳飾,長相跟黑死牟十分相似,簡直就是沒有六隻眼版本的黑死牟的雙胞胎。
而且那個耳飾,不就是炭治郎戴的那個嗎?應該不是買的同款吧。
陌生男人盯着無慘打量一會,盡管還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是微微睜大的雙眼還是透露出他的詫異,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存在,随即,他又釋然一笑,仿佛在這個瞬間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義所在。
無慘被這樣當作物品一般打量自然是心有不快,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鬼殺隊隊員,他向來睥睨天下,驕傲自信,于是他不屑一顧地對陌生男人笑道:“我對使用呼吸法的劍士已經不感興趣了。”
語畢,無慘便揮動變為長鞭的手臂向男人襲去,攻擊速度之快,範圍之廣,讓蘇我因望塵莫及。
事實上,如果這不是一場夢,他大概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他非常湊巧的被包含在無慘的長鞭攻擊範圍之内,以至于長鞭就這樣掃過他的所站之處,穿過他透明而虛無的身體,身後的竹林被砍斷的聲音證實了這強有力的攻擊并非虛假。
這樣的攻擊,隻要接觸到那麼一下,命喪黃泉都是闆上釘釘的事,躲開此番攻擊男人握着日輪刀的手也更加用力了幾分,想來跟蘇我因所思是一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