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些可能性之外的事實是什麼?”
在真依的眼中——
纏繞在她身上的緻命怪物,不知何處仍未來到的姐姐,眼前明明就在那裡卻束手旁觀的大哥。
她會死掉的。
會死掉的。
會——
“哼?暈過去了……”
『或許确實是過激了。』
“不過你以為你是誰啊,垃圾。”
面對着忽然蓬□□來的詛咒,真一的不屑直接化作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一瞬就完成了原本的任務。
“還輪不到你來奪走她。”
『祓除掉殘餘……留有些勒痕,沒有嚴重的外傷,傷口已經愈合了。』
做完最後的檢查,一直在外面橫沖直撞的真希也終于來到了這裡,看到躺在地上的妹妹頓覺不好,猛然沖到真依身邊,巡視一番後咬緊牙關,憤然地看向真一。
“來的正好,背上她回家。”
“禅院真一!”
她怒吼着自己大哥的名字,卻不知該從這罄竹難書的行為中的哪一個開始質問,但身體替她做出了回答,比以往更猛烈的回答。
“你學會的空手道和合氣道的姿勢太過死闆了些。”
遊刃有餘的青年平平淡淡地評價着她的身法,一副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樣。
“你在生氣什麼?若是為自己我倒接受,但為真依?”
雖然自身是很難與他人共情的類型,但若要說察言觀色,真一倒是稱得上不錯——至少他很清楚真希暴怒在何處。
與之前“溫柔”地拆招不同,真一略施小計讓真希失重,把小女孩用一隻手臂按進了旁的水泥牆裡。
“好像用力過頭了……算了,你最皮實,沒事。”
“臭!老!哥!”
“我允許你繼續生氣,但别再動手,不然今天晚上就别想吃壽喜鍋了。”
“不吃就不吃!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名字倒過來寫!!!來戰啊!臭老哥!”
她掙紮得太猛烈了,與真依那副束手就擒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别——真一顯得相當煩躁,但為數不多的修養實在是讓他忍住了把她四肢打斷的沖動。
『是個軟硬不吃的,真動手也沒用。』
他這樣想着,試圖讓自己冷靜。
“我是挺讨厭和别人身體有接觸的,哪怕你們是我親妹也一樣。”就連現在擒拿住真希,他都戴着毛絨手套根本上拒絕直接接觸。
“你要是還不冷靜,我就隻能打暈你,讓你和真依一起躺在那裡——以你的體質可能在地上睡一覺沒什麼事,但真依可不一定,畢竟之前發高燒才好?”
『她現在會顧慮真依。』
真一做出了現在正确的判斷,終于讓真希的攻擊性消減了下去。
“我們怎麼會有你這麼扭曲刻薄hentai的老哥!你說上課,課是這麼上的嗎!”
“你們也不是那麼聽話的人,你若認為能從這一次經曆中得到經驗,那它便是一課,反之,就像你現在想的那樣‘這明明就是故意的懲罰’。”
“你難道想說你是好意?”
“你可别惡心我了,不聽話的小丫頭,還讓真依在地上躺着呢?”
哦,對哦,還有妹妹!
“非得讓我來嗎!你個大男人!”
“我是個大男人與我不想背你們回家并不沖突。”
說着和以往相似的對話,他背身先往外面走去,雪落在面頰上時,又回頭看向了背起妹妹的真希,隻一眼便不再說什麼,打起了傘在原地等她們。
真希遲疑了一下,背着真依在傘蓋下停留。
“還騰得出手撐傘嗎?”
“不就是下雪麼,不撐傘又沒事。”
“是雨夾雪。”他淺淺解釋了一下,變戲法一樣掏出帳篷式雨傘套在了真依頭上,“也可以摘掉,這是你的自由——好了,走咯。”
真希看着忽然就蹦遠了的老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何開始吐槽。
『當真是反複無常。』
『不過突然這麼興奮,是想到晚上的壽喜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