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之類的是想都不要想,近戰(身體強度)他從以前就打不過夏油傑,中遠距離,對方能占到戰略優勢的咒靈數量也絕對不是他能想象的——他很難突破咒靈的防守,即使能夠突破這一關,他為數不多的有可能的造物又是否能夠突破對面包括咒力、身體、反轉術式的防禦優勢另一個未知數了。
因為機會很可能隻有一次,所以他向來過分謹慎。
【你甘心嗎?】
當然不。
【我已經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我就有那麼讓你戰意澎湃嗎?”
液态造物柔和的防禦姿态霎時變得銳利起來,一一擊破着任何靠近他的咒靈,無一例外的進行了粉碎,比起咒靈,這造物的姿态更像是不可名狀的怪物,銳利的攻擊性,讓人迷幻遲緩的毒性,這些肉眼可見的特質。
“興奮起來的是你吧,乖乖去死,難道不好嗎?”
“唉,要是你不說這句話,我還挺喜歡你的。”
羂索做出了被惡心到的表情,但也暗暗估量起了真一的水平——
起初他頂多把他放在和脹相一個水平,但是現在的短暫交手看來,這個年輕人即使咒力量并不起眼,但是他的技術絕對能勝過他曾經認識的構築術師萬。
他的構築物使用的咒力并非全部來自他自己,而是吸收了一部分咒靈作為養料,靈活性上更增加了“特質”。
對于術式本身比之本人聲名在外的的他們來說,通過術式公開提升威力都沒有必要,反而是他們各自鑽研出的,獨屬于自己的秘密底牌,才是能決定勝負的重要因素。
戰鬥是必然,但于真一而言向來是情非得已。
比如不想天天那麼累,所以上族學的第二天就逃課了——然後被關了一整天小黑屋,狠狠餓了肚子,後來就不敢了。
不想争,但又無法忍受他人對自己的侮辱,又無法反抗——隻能暗中積蓄力量,直到自己再度面臨那樣的境地時,有保護自己,有捍衛自我的力量。
【那麼現在,我是不是能夠挺起胸膛驕傲地向自己證明——】
在術式的順轉對決中進行了長時間的膠着,在察覺到無法比較輕松地解決掉這個人之後,羂索果斷展開了領域,真一也在第一時間展開了秘術·落花之情,配合以咒性髓液和反轉術式進行高強度防禦。
要說到真一的□□強度,恐怕和他的妹妹(真依)一樣在咒術師中處于墊底的水平,要說渾身上下哪個部位最好用,那可能也隻有大腦了。
就像是他哪怕咒力不足,也擁有了本來以他的咒力量無法做到的領域展開——甚至是,和羂索,和宿傩一樣的開放式領域。
“身體是我的弱點,會被盯上完全無可厚非,那麼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就好了。”
落花之情和咒性髓液畢竟是針對咒力而特化過的防禦手段,對于肉體凡胎的反應會慢那麼一拍也很自然,但,這是真一留意過的漏洞,此時也完全利用了起來。
距離越近,精準度就越高。
而雙方各自壓縮形态的極之番就是為此準備的。
這一刻領域的标志物消失。
一手在下,瞄準腹腔——極之番,漩渦
一手在上,瞄準頭顱——極之番,棘生
術式運轉到極緻,他們最強的輸出,誰都無法逃開。
那到底是誰,能更勝一籌呢?
載體隻能承載一個術式。
咒術師在資深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動獲取這條常識,即使沒有意識到,也有諸多人能提前享受到擁有複數術式的快感。
馭使咒靈,驅使咒具。
創造載體,随時取用。
乙骨的複制術式,其實羂索和真一都能通過各自的技術達成同樣的效果,但誰的技術更甚一籌,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誰讓他們同樣是奇思妙想比較多的人。
“居然不分上下啊。”
發出如此驚歎的是羂索,兩人此時已經拉開距離各自觀望。
羂索使用出了第二個術式“反重力”,真一也用出了第二種術式“無下限”。
“畢竟我可不是六眼,運用到這個程度已經差不多了。”
雖然剛才的交鋒中真一依靠纂刻了“無下限”術式的造物進行了彈反二次進攻,但是也沒能貫穿罪魁禍首的大腦——現在造物已經因為過載廢掉了。
“嗯——确實是精妙的技術,不過隻有這種程度的話,可是赢不了我的。”
“确實,但對我來說,活下來才是勝利哦?”
空中傳來清脆的鳴響,是結界崩壞的聲音,羂索終于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了。
『天元的結界明明不應該……』
“你做了什麼?”
“這表情好危險,我~好~怕~啊~溜了溜了。”
真一以一副挑釁的語氣發言,而後言行如一地跑開了。
“##你給我等等!!!”
羂索暗感失算的同時,嘗試着補救的方法,但計劃超出控制之外,他隻能惱羞成怒地追殺起了真一。
他身上的束縛——
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