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笙挂了電話回了屋子,屋裡坐着一個看起來三四十的看起來有些很瘦的女性在擀面皮,那個女人看見陸隐笙進來滿臉欣喜。
“隐笙啊,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陸隐笙坐了下來,臉上揚起了笑容:“剛才有同學打電話”
遲笑顔有些驚愕:“是許樂初他們嗎?我記得他們以前說這個時候手機早被沒收了啊”
陸隐笙抿了抿唇:“不是,是另一個同學”
遲笑顔更加好奇了,眼睛睜的很大,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詢問道:“誰啊?男的女的?關系好不好啊?等叫來家裡讓姨姨看看。”
陸隐笙無奈笑了笑:“是男的,關系……”他琢磨了很久最後隻蹦出三個字:“還不錯”
遲笑顔擀面皮的手一頓,淡笑道:“那就是很好咯。”
陸隐笙沒否認,轉身去了廚房洗手。
水龍頭剛打開,遲笑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有多好啊?等跟姨姨說說嗎?上次的許樂初那些人你都隻說還不錯的,結果到頭來你們的關系可是很好的。”
陸隐笙洗手的手一頓,琢磨半天也沒崩出一個字。
終于他終于要将答案說出來的時候,那邊的聲音冷了幾分:“隐笙啊,以後盡量不要再回來了。”
陸隐笙聽到後先是一愣,随後反應了過來,腦子嗡鳴一瞬,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耳鳴聲:“他什麼時候出獄。”
“半個月後”
陸隐笙有些沒站穩,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堪堪站穩,他的聲音發着抖:“小姨,你也跟我走吧,按他那個性格他說不定也會……”
遲笑顔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得給你媽媽報仇,不然……”
兩人在這冰冷的空氣裡沉默着,他們并沒有把話講出來,可他們心知肚明。
陸隐笙捂着突然開始劇痛的肚子,手不經意的碰到了那條又深有長的疤。
一段被藏了許久的記憶像是找到宣洩口一樣源源不斷的迸發出來。
那年陸隐笙才10歲,放學回到家看到了滿身傷痕的媽媽,他早已習以為常。
可這次不同的是,那次媽媽和他說了好多好多,多到他記不過來,多到他不願再聽。
遲長安跪坐在地上撫摸着陸隐聲的墨發眼裡全是不舍,聲音也充滿了哽咽:“隐聲啊,你知道你剛出生的時候媽媽有多害怕你出聲嗎,可是你還太小了,你自己都控制不住,媽媽也就放棄了”
遲長安眼裡蓄滿了淚水,看着在努力憋着淚水的陸隐聲:“你怎麼轉眼就長這麼大了啊,都長成大孩了。”
遲長安擦着陸隐聲的淚水,破涕為笑:“你一定跑出去,好不好,答應媽媽好不好,你快說啊”
到後面遲長安的情緒幾近崩潰,她反複搖着陸隐聲的胳膊,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正确答案。
陸隐聲擦着眼淚,點了點頭。
遲長安連忙跑到床頭櫃拿出了一張卡,将卡塞進了陸隐聲的手裡,緊握着他的手:“這裡有五萬多,别讓你爸爸知道。”
遲長安幫他塞進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連忙把他帶到門口,想讓他逃出去。
可……遲長安剛打開門,就看見了陸建軍。
遲長安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來,她知道她逃不了了。
陸建軍醉醺醺的步子都有些站不穩,他不屑笑道:“你們娘倆想跑哪去啊?啊?!”
遲長安連忙将陸隐聲朝屋子裡推。
可推到一半,遲長安就被陸建軍從後面掐住了後脖頸,遲長安猛拍着他的手,可這一切隻有惹怒陸建軍,沒有别的作用。
“你個臭婊子,還挺聰明把頭發剪了。啊?!”
陸建軍将她拖到了客廳,然後用盡了力氣将她的頭朝茶幾的角撞去:“死婊子,又他媽想去哪兒啊?”
頓時遲長安的頭就開始血流不止,但她還是用盡全力去拽他朝陸隐聲走去的陸建軍的腿:“别碰我兒子,别碰我兒子!!!”
陸建軍不耐煩的将她一腳踹開,然後猛猛的向她的肚子踹了幾腳,轉身離去。
遲長安捂着肚子,吐了口血。
遲長安看着瘋狂砸門的李建軍,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她跑去廚房拿了菜刀,然後一瘸一拐的朝李建軍走去。
此時那個一點也不結實的門已經被砸開了。
正當陸建軍朝陸隐笙走去時,遲長安鉚足了勁朝陸建軍跑去:“我說過!!!别碰我兒子!!!!”
菜刀砍到了陸建軍的後背,她沒什麼力氣,砍到的地方隻是堪堪出了些血。
陸建軍轉頭奪過遲長安手裡的刀,将她又踹到了茶幾的一角,然後手持菜刀向遲長安走去:“你個死婊子敢砍老子,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陸隐聲剛打完電話,就看見陸建軍拿着菜刀像自己的媽媽走去。
“别打我媽媽!!!”
他大喊着沖了過去,抱住陸建軍的大腿就狠狠咬了下去。
陸建軍吃痛踢開了他,随後揪着他的頭發朝地上狠狠撞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出血才停止。
他轉頭就看見了費力朝他爬過來的遲長安,陸建軍揮起菜刀朝遲長安的脖頸砍去。
遲長安緊閉上雙眼,可疼痛遲遲沒傳過來,一個身體倒地的沉悶聲傳來。一個不祥的預感在她腦内蔓延。
她顫顫的睜開眼,陸隐聲倒在了地上他身上在不斷湧出鮮血。